蹙起眉。 下个月月底的荷花奖大赛是由中国舞蹈家协会创办,两年一届,含金量很高,奖金也不低。 今年的古典舞仍在停赛,所以老师替她报名的是民族民间舞。 而她为了确保能拿奖,挑选的剧目是难度极高的朝鲜舞。 这个舞对体能、舞技、身段的要求都很苛刻。 夏仰看了眼体重秤,暑假疏于练舞,这段时间又没克制饮食。还有一个多月,她得稳定地再瘦下至少三斤才行。 很烦减重,吃减脂餐会让她产生戒碳水焦躁症。 她记得艺考时,舞蹈老师就总是耳提面命“一块西瓜等于三碗米饭”、“一根烤肠的热量是两个馒头”…… 不喜欢吃和不能吃,是两码事儿。 夏仰微微叹口气。 再不愿意,也得认命地去制定减重计划。 段宵的信息就是在五分钟后发过来的,跟掐准了她时间表似的。 【宵】:过来。 带了个地址,是市里某家曲棍球俱乐部。 夏仰正要打字,他一个视频打了过来。 接通后,段宵看清她正趴在床上玩他新买的vision pro,微挑眉:“刚洗完澡?” 她穿的是条睡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拉拢了些宽敞的领口:“洗完有一会儿了。” “时间还早,去换衣服过来玩会儿。”他抬了抬下颌,指着房间内衣柜的方向。 夏仰慢吞吞起身,拿着手机走过去。 他没再提林望那捧花的事情,算是翻篇。有时也挺羡慕段宵这个人的性格,有气当场就发了,从不憋着内耗自己。 卧室空间不大的缘故,衣柜也装不了多大的。而且扩衣柜也没用,她的舞蹈服不能折叠,也占很多位置。 这就间接导致他的一些衣服会堆在一起。 “不要穿裙子,坎肩也换掉,晚上风大。”段宵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在那做她的穿衣搭配师。 他是难得懂审美潮流的直男,平时就精致,会捯饬自己,也喜欢插手她的外型穿搭。 “穿外套,找件开衫。找不到就穿我那件灰蓝撞色的。” “……我不要,你的太大。”她翻出一件藤色的毛线开衫,手机撂一边,“我要换衣服,先挂了。” 衣服穿到一半,夏仰蓦地想起什么,看了眼那件衣服。商标已经被剪掉了,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因为不管多好的面料,她总是会被贴身的商标硌得肌肤发痒泛红。 她对名牌不敏感,以前也从不注意这些。 但今天听到林望那样说起她的鞋包,好像确实是容易给人一种富家女的错觉。 夏仰的吃穿用度都是段宵一手负责,他一大少爷气性,自己什么都要配高级货,给她的自然也是最好的。 不得不承认,夏仰跟了他这么久。 小到生活中渗透的穿搭风格,大到为人处事,似乎都在潜移默化中受他影响。 意识到这件事已经晚了,改不回来。 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和他越来越像,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 这家曲棍球俱乐部开在闹市后的景区边上,夏仰按着导航到大门口那,才发现是套现代复式四合院的建筑。 一个户外运动,开在这里也真是够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楼下的这道门,明明看上去像是智控的,却又一点也不便捷。 她没找到入口的开关,在那转了一分钟,决定打电话求助。 段宵说:“你站在门口,举起手挥一下。” “挥一下?” 这地方靠着北三环的中关村,多科技逆天反/人类的东西都有。夏仰不疑有他,真就伸手朝门挥了挥。 但是那道门毫无反应。 露天的四合院里,夜里的四周路灯都是装饰在大红灯笼里,看着有点中式恐怖。 楼下又过于安静,就夏仰一个人站在楼梯口那扇大门那。 她穿了条高腰牛仔裤,包裹着两条细直的腿。体态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薄背修身。 来得急也没化妆,黑直发自然地垂在胸前,显得孤冷又清纯。 而在二楼的段宵正靠着栏杆远远地看她,也不说。叼着根烟,声音懒慢地纠正道:“手举高点。你太矮了,感应器扫不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