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那钟先生也是会聊天的人,感觉我心情都变好了很多。” 钟及巍笑笑:“能为你解忧,是我的荣幸。” 这个夜晚的愉悦交谈在车停在公寓楼下时才终止。 夏仰感谢地和他告别。 年长者的魅力,大概就在于示好被拒绝之后也能妥善处理情绪和彼此的关系。 他永远从容不迫,仿佛不会有失意人前的窘态。 夏仰若有所思地回想在车上聊的那些道理,刷卡上楼。 电梯门一打开,她差点被门口躺着的人吓到。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段宵。 他似乎找错了门,居然靠在她的门框那。人昏昏欲睡,平时这么浅眠的人居然完全没被她的脚步声惊醒。 夏仰蹲下身,戳了戳他:“喂,你为什么要在我门口睡觉?” 他没什么反应,但颈脖那有些发红。 喝酒了吗?她今天穿的短裙,只能半跪在地上凑过去闻了闻,并没闻到酒味。 一抬眼,和他睁开的眼睛咫尺相对上。 段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密长睫羽眨了下,突然伸手抓住她腕骨拉近。 夏仰猝不及防扑到他身上,挣扎着想起身:“你体温怎么这么高?发烧了?”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很讨厌吗?” 段宵长腿岔开着,一屈一放,把人困在自己身前。 他气息灼热,果然是生病了才会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他们都很喜欢我,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喜欢?” “……她们是谁?” 夏仰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脸色冷冷的。 可他看着昏沉,没再说话了。 似乎又要阖眼再睡回去。 “你别睡这,去医院。”她像对牛弹琴。只好背着手,碰了碰他额头,“那你先回自己屋里也行,我给你量下体温。” 他这么大一只,她那点力气根本没法撼动他半分。 夏仰先打开了自己屋里的门,把包丢进去。她拖人正拖得气喘吁吁,包里电话在这时响起。 是没走远又返回来的钟及巍:“你的舞鞋落下了,我送上来?” “麻烦您上来,真的需要您上来帮我一下……在a座14楼。”夏仰如找到救兵,迫不及待道,“您把手机给门卫,我跟他说。” 走廊里的是感应灯,没动静了就会灭掉。好在夏仰开了自己屋里的灯,透出一隅光亮在门口。 她进屋忙忙碌碌地找出测温仪,在他脖颈、额头和手腕那都各测了一遍。 “39度42。”夏仰纳闷地看着男人苍白脸色,嘀咕,“平时结实得像头牛,怎么一烧就烧这么高。” “发烧了为什么不找医生,守在我门口干什么?万一我今晚很晚回呢,你不会打电话吗?” 她说得急,眼睛都有点红了,打了他手臂一下:“你起来!” 这一下还真把人打醒了。 段宵身后靠着墙,呼吸沉重又急促,眼眸是看不透的黑漆漆。修长泛热的脖颈仰了仰,两秒后蓦地伸手扣住她后脑勺。 夏仰没想到他都烧成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没设防,又被他捞过去被迫压下来。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她差点撞到他高挺的鼻梁骨。 发烧的人全身都太烫了,唇又干。 段宵神智不清,仿佛在借她口腔津液汲取水分,吮着她湿滑的舌尖,迫切地掠夺她的氧气。 “我……” 话都说不出来,全被他吞没。 听见电梯门“叮”的一声。 夏仰想到她刚才叫了谁过来,迷迷糊糊地被他传染了温度般,急忙用了好大力气把人推开。 结果段宵这会儿又弱不禁风了。 被她往后推得猛,他脑袋重重地磕到墙,闷哼了一声。 夏仰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扶住人,手掌探到他后脑勺揉了揉:“没磕伤吧……对不起,对不起。” 感应灯在电梯里的男人走出来时,再次亮起。 钟及巍手里还拿着她的舞鞋,错愕地看着她抱着他脑袋的这一幕:“夏仰?你们在干什么?” “钟先生,可不可以帮帮我把他拖进去?他发烧了。” 夏仰跪坐在地上,有点绝望地向他求助,整个人显然被一个病人折腾得乱糟糟。 钟及巍:“……” 基本的医药箱里有退烧药和退烧颗粒,夏仰去烧了开水,又弄了湿毛巾来做物理降温。 她忙上忙下,钟及巍在旁边被忽视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