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滚出去吧。” 霍妗妗坐在豪华病房的沙发上。 她无法理解,凭什么裴宴不用花半毛钱就能解约?凭什么她能抢走她霍妗妗想唱的歌? 霍行回公司跟法务部开会,沈安也有事要处理,病房里只有她和宋宛如,她终于不用耗尽全身演技装虚弱:“妈,你快劝劝爸——” 宋宛如本就心烦意乱,被霍妗妗一吵,没忍住,把手边的杯子狠狠摔到了墙上。 “哐啷!” 碎片散了一地。 霍妗妗吓得尖叫一声,又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宋宛如捂着胸口,骂了几句脏话,这才稍微解气,恶意道,“这样也好。” “霍昔没天赋,没能力,退圈后肯定更混不出什么名堂,以后肯定只能回她的贫民窟,做一辈子村姑贫民。” 也是。 裴宴这么蠢的人,离开他们霍家,指不定连个吃饭钱都赚不到。 霍妗妗恶毒地想象着裴宴悲惨的样子,终于高兴起来,等沈安开完会回来,也不再赌气不理人。 沈安揉揉她的头:“你不用跟霍昔那种人一般见识,反倒是弄坏自己身体。” “对了,”他拿起一旁的保温壶,“我给你炖了鸡汤,滚烫的装过来的,趁着还没变温,赶快喝吧。” 霍妗妗甜甜地说“好”,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壶。 沈安作为厨艺名门沈家的嫡系长孙兼未来继承人,从小学厨,厨艺极为优秀。 壶盖刚开了一半,鸡汤鲜美的味道瞬间溢散开来,充斥了整个病房。 哪怕是霍妗妗这般从小锦衣玉食的,也瞬间口舌生津,恨不得马上品尝。 她正打算把汤倒出来,忽然想到,以后裴宴和她不是一个阶层,恐怕她再见不到裴宴。想羞辱她,就只有这会了。 她转了下眼珠子,对沈安楚楚可怜道:“我在这自己喝汤,是不是不太好呀。毕竟,霍昔也受伤了呀。” 沈安皱眉:“她把你害成这样,你怎么还想着她?” 可是看霍妗妗坚持,他只好说:“你要是真放不下她,就给她闻闻味道。以她的身份,能闻到沈家的汤,都是天大的运气了。” 霍妗妗几乎忍不住笑。 在沈安面前,她不敢露出恶毒本性。好在,她足够了解沈安,装一下就能达到目的。 “那也好。”她一脸无辜,“沈安哥哥,你扶我过去吧。” 裴宴回到病房,先是联系了她第一世时打过交道,有保障的律师,加急请对方过来。 放下手机,刚眯了一会,就被叫醒。 头痛没缓解多少,她皱眉看向眼前两人。 霍妗妗坐在她床前,手里举着个保温壶。背对沈安,她毫不掩饰恶意的笑:“霍昔,你还不赶快谢谢我。” “你一个乡下村姑,攒八辈子的钱,也绝对吃不到沈家的美食。虽然沈安哥哥说你不配喝他的汤……但是我人好,专门过来吃给你看,给你闻闻味道。” 旁边沈安一脸“妗妗真善良”的心疼模样,帮着她把鸡汤倒出来到瓷碗里。 裴宴记得,沈安出身的沈家,应该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厨艺世家。 她并不在乎霍妗妗故意羞辱,反倒好奇这种家族的继承人是什么水平。 裴宴观察了一下汤的颜色,又仔细嗅了一下空气中鸡汤的味道。 裴宴刚穿到古代时,是一个因为洪灾流离失所,辗转进宫为奴的孤女。 她之所以毫无背景,也进到尚膳局这热门去处,一是因为她靠第一世的记忆能认几个字,二就是她有比常人灵敏的嗅觉和味觉。 裴宴现代的身体条件跟古代并无差异。 再加上她多年掌勺,靠手艺爬上尚膳局头头的经验本事,哪怕不尝,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裴宴十分失望:“沈先生,你这应该用的不是刚刚活杀的鸡.吧?” 沈安一愣。 “不是活杀的鸡,腥味靠鸡汤里的少量葱姜压根压不住。想去腥就只能先焯水,这必定损失鲜味。鸡汤讲究鲜美清亮,到这,鲜美已经没了。” “鸡汤想清亮,需要从头到尾都用似开未开的小火慢熬。可你这汤泛白混浊,恐怕少说用了一刻钟的大火。” “这种东西,已经不能叫鸡汤,不过是鸡的洗澡水罢了。”她看了一眼霍妗妗,“这种东西,亏你喝得这么高兴。” 霍妗妗气炸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裴宴以为她是谁啊,厨神还是知名美食评论家? 喝都没喝到半口,就在这对沈安哥哥这种厨艺圈里的顶级人物评头论足,真是好笑。 她娇滴滴地拉沈安衣角:“沈安哥哥,你快反驳她。我看她多半是嫉妒我有这样的汤喝,在这胡说八道呢!” 然而沈安许久没有回答。 他带震惊地看着裴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