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和邵清河在后厨各练各的。 裴宴端了碗糖水到前面客堂去。 接近高考,裴珠确实也颇感压力。 这种冲刺时候,老师领着上课其实已经没有太大作用,最重要的是自己查漏补缺。 裴珠的文科不错,数学相对就有点拖后腿,这些天就是不停刷题,整理错题,找老师讲解,如此循环。 在家里或者机构刷题太闷,晚上这会她会来店里。 正好杨棉也会在一旁做作业,也算有个伴。 裴宴做的糖水,是银耳桃胶羹,熬了一晚上,浓稠甜蜜。过去的时候,裴珠咬着笔头,杨棉也发着呆,不由失笑:“都休息一会吧。” 顺便招呼后厨两个,也过来喝糖水。 银耳羹十足甜蜜,杨阳喝了半碗,问杨棉:“棉棉,今天是不是考试了,怎么样?” 杨棉把卷子掏出来,英语还算不错,但数学一般了点,语文更是一塌糊涂。 杨阳头痛道:“跟你说了,数学题要写过程,还有语文,前面背诵部分都挺好,怎么阅读理解和作文做成这样?” 杨棉一向不爱说话,被说了也只默默地玩手指头。 杨阳叹息一声,回到后厨,确定外面听不到,忍不住道:“义务教育只有九年,真怕这成绩考不上高中。” “小孩子嘛,还是快乐健康就好。”裴宴说。 “话是这么说……”杨阳犹豫一下,说,“我总觉得棉棉有点厌学,每天叫她去上学都很要命。本来还以为她在学校被人欺负,但是棉棉上的小学管得还算紧,走廊包括教室里都有监控。我专门去查过,欺负还真没有,但是也没什么人跟她玩。” “难不成是冷暴力?” “不像,看到有几个小孩跟她搭话,都挺友好,但她爱搭不理的,老师也说她没什么朋友。” 裴宴想了想:“毕竟跟你爸那种人朝夕相处十来年,恐怕还得调适调适。” 就好像杨阳,自从杨光宗进局子,开朗不少,也没那么暴躁。 杨阳:“也是。” 他们这种家庭,他早当家,免不了多操心些。 这时邵清河叫他们:“你们俩来一下,裴姨有题不会做。” 裴珠如果有题不会做,会先问问看他们。 他们仨都是正经八百的大学生,高中程度的题大多问题不大。 不过这次这道是填空压轴题,难度不小,倒是把他们都难住了。 邵清河:“我直觉应该用这个公式,但是解出来跟答案不一样。” 杨阳挠头:“没有参考过程么?” 裴珠:“是机构那边出的卷子,只给了答案。” 杨阳看了老半天,也有点懵,看向裴宴:“学过高数二的m大金融学霸,你怎么看?” 裴宴看了半天,也摊手:“m大学霸已经毕业两年了,该忘的早忘了。” 准确来说,她上大学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每次看题前都得先过过公式唤醒记忆,要么得先看参考过程消化后再给裴珠讲。 三人面面相觑,连搜题之类的手段都用上,也没找到解法。 裴宴:“不然你还是明天问机构老师?” 裴珠叹气:“机构这两天天花板漏水,要放两天假修理,我也没加老师联系方式,要问得大后天了。解不出来,总觉得心里堵着,但也没办法。” “是8。”杨棉忽然开口。 四人都回头,杨阳:“什么?” 杨棉玩着手指说:“最小值是8。” 邵清和笑起来:“棉棉妹妹,你看到答案了?最小值确实是8,但我们要的不是答案,是过程。” 杨棉低着头说:“利用三角形内角和为180°,减少角的个数,再求角的正切,最后换元一下,就出来了。” 裴宴三人面面相觑,纷纷掏出笔开始运算。 裴宴最先算出来,邵清河两人紧随其后:“……思路竟然是对的。” 裴宴忽然意识到什么,拿出裴珠的一本参考书,随手翻出一道填空压轴题:“棉棉,这道答案是多少?” 杨棉盯着看了一会,手指在桌面上滑动:“根号三。” “这道呢?” 这次杨棉花的时间久了点,还在纸上写了几串公式:“十分之根号二。” 裴宴翻到后面参考答案。 竟然都对了。 杨阳愣了好一会才回神,不可置信道:“棉棉,你怎么会做这些题的?” “在家无聊,看你的旧课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