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李至善揉着她的头顶。 “我不愿意。”白石润了润嗓子,声音没有那么沙哑了。 白石的语气很坚定,以至于李至善微微愣住了。 “你只是想减轻你的负罪感。”白石说着。 “好一个电车难题。” “我不愿意。” 白石身上被玻璃碎片扎出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我很抱歉。”李至善退后两步,从腰间抽出一把银枪。 “砰!” 子弹打在白石的脖颈上,穿出一个血洞。 “听说你们维和者的自愈能力特别好,这点伤应该没什么事,对吧。”李至善眯着眼睛压下保险。 “砰!” 第二颗子弹,打进了白石的心脏,冲击力将白石推倒在地。 “砰!”第三颗子弹,穿过白石的腹部,鲜红的血液在女孩儿身下绽开了花。 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 白石已经没力气再数有多少颗子弹穿过她的身体了。 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却无法移动分毫。 疼。 白石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 真疼。 割阑尾都没有这么疼。 “维和者没有什么武力值,他们只是为作为行动者回血的工具罢了。” 白石晕过去之前好像听见戚年年这么说。 这个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白石嘴角牵动了一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一连两天,白石躺在一堆仪器中间,身上连接着着各种各样的屏幕。 每次只要白石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就会被两三颗子弹打到再次休克。 白石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了。 她只是随手丢下几片蔷薇花的花瓣,期望着唐安言什么时候能发现她,救她出去。 剥离守护灵是很痛的。 白石每次从颜色蔷薇上揪下一片花瓣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就像是有几千把锥子同时刺进心口。 但是和男人银枪里打出的子弹来比,也算不上什么了。 每一颗子弹穿进皮肉,就像是埋下许久的地雷终于得以释放,总要炸个酣畅淋漓的。 他的第一颗子弹穿过喉管的时候,白石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没想到,之后的几天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痛快。 “哥,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红色的,蓝色的折线交错显示着,脑电波却十分平稳。 戚年年看的心悸:“怎么会没有一点变化……” “怎么可能。”戚年年喃喃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