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血色河流。 她看不见,只能从摆渡人接过来的亡魂口中得知这忘川景象。 怀中的女孩儿有着她从没遇见的纯洁心灵。 每一个渡过忘川被她留下的人都说,这是一条血黄色的河,很宽,很远,黑雾笼罩在河面之上,无边无垠。 白石不一样,她仿佛只能看到最美好的一面。 野玫瑰。女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 她轻轻翘起唇角,秀美的脸上更添了一份灵动。 这样的人,来与她作伴,未免可惜。 “你送她回去吧。” 朱唇轻启,忘川水中伸出一条触手,托起白石沉睡的身躯,向彼岸去了。 动作迅速但无比轻柔,没有一滴水留在岸上。 女人黑洞洞的眼眶再次阖上了,靠在树干上仿佛再次陷入沉睡。 “再见。” 白石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睡到三魂七魄都要离体了才悠悠转醒。 眼前是唐安言焦急的面孔。 他正翻看着白石的瞳孔,两根手指正搭在女孩儿手腕上诊脉,周围落针可闻。 唐安言近在咫尺的手给白石吓了一跳,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被唐安言制止了。 他反复诊着白石的脉象,又掰着白石的下巴左看右看,确定脉象是完全平稳了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向周围众人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白石懵了。 唐安言看着她:“你刚才,脉搏停止跳动,瞳孔涣散,明显是……” 已经死了。 白石一怔,她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顶多算是昏过去了,怎么可就是差点死了? 唐安言诊脉还是准的,白石很相信他,沉默片刻,笑了笑:“没事儿,我这不醒过来了。” “做梦了吗?”一边站着的男人突然开口问道,“梦见什么了?” 做梦?好像是做了。但是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好像…… “好像有玫瑰花。” 白石想了想,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漫山遍野的野玫瑰,很好看。 “花?”戚年年惊讶,“但怎么是玫瑰?不应该是蔷薇吗?” 白石的守护灵就是一朵艳色蔷薇,那应该是白石的自愈能力。戚年年这样想。 “我们现在在哪里?” 白石直起身子往四周看,这应该是一间工厂房。 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四周的白墙早已脱落掉漆,墙角结着蜘蛛网,旁边的桌子上有厚厚的灰尘。 “一间民房。”戚年年说,“这里已经很久没住人了,看着都快塌了。” “只是暂时待一下,想着等你醒过来再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