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颈上的黑线崩开了,喉管漏风的感觉重新出现。 丘严觉得自己要死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无计可施。 “唐安言……你要是还有劲儿就先走。我……我想个办法跟上。” 他的声音很小,主要是嗓子太疼了说不出来话。 丘严把眼睛闭上了,就在他的胸口平静下来,失去呼吸的时候,身上有凉意传来,好像被扔进了农村冰镇西瓜的井水里。 —————— “咳咳,啊!” 猛地大吸一口气坐起身来,丘严这一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把身边坐着打瞌睡的唐安言吓了一跳。 “你太吓人了。” 唐安言控诉他,顺手把边上装着水的碗往丘严边上推了推。 “我还活着啊?!这是哪儿?” “井里。” “井里?!” 丘严伸出去端水的手绕了一圈放到自己脖子上。 脖子上崩开的线被重新缝合好,虽然针脚粗乱,毫无章法,但是用线很足,把他脖子上面的洞严严实实盖住了。 “这是谁缝的?” “我缝的。” 是丘严打水时候听见的苍老声音。 这时候他才看见在唐安言边上还坐着一个人,穿着失去色彩的红嫁衣。 丘严看了两眼,很好奇她到底是不是房间床底下那个头被扔进井里的尸体。 但是她带着厚厚的红盖头,丘严看不见。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变强了。” 以前看到这些东西就只会叫来着,现在都能在她面前谈笑风生了,人的潜力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你救了我们,有什么条件?” 有了城堡里那次睡莲怪物的经历,丘严已经很习惯和这些鬼怪做交易了。 “放我出去。” “外面还有一个新嫁娘。” “她是假的!” 坐在那里的女人突然激动起来,手指揪着自己的红盖头。 丘严觉得她是想把盖头摘下来,但好像又在突然之间想起来什么,只是狠狠的抓了两下,然后放下了手。 “她是假的!她会害了我的孩子!” 丘严很赞同这句话,毕竟妈妈强迫他洗碗来着。 “你先别激动。”丘严想了想,手指不自觉地摸着指节上的黑线,“我想先了解一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两眼翻白,一段并不不属于丘严的记忆灌入他的大脑。 —————— “你要想好了,他可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不能害死他啊!”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我实在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