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没来由的哽咽了一下:“她之前明明不肯回去的。” 江祺染愣住了,继之前的失控之后,他又难得遇到祁念安脆弱的一面,可有些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 他前世在商场上一直杀伐果断,现在在他面前一时竟萌生了心软的意识。 可他这些话必须得说,他深吸一口气:“安安,祁念月前世根本没死。” 祁念安猛然间惊愕抬眸,那双一贯平静无波的眸中隐隐泛起涟漪,那是他很久没再见过的生机。 他没说话,但江祺染知道他的眼神是在让他继续说下去。 “江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世家内部各自的事情,各大世家互相之间都心照不宣不多过问。我母亲从苏家嫁出来很久了,跟苏家关系只能算是不亲不近的状态,具体的内部家事早就不会往她耳朵里传了。” “我后面遣人去苏家那边打听过情况,但比情报更先到来的是祁念月的死讯。她们传她因为救治不及时而死,顺势而为将这罪名推到了你身上。” 他说着似是有些不忍,几度停顿,祁念安看着眼前好似颓废下去的少年,那个在他印象中一直不可一世、恣意妄为的少年,好像在一下下弯下他挺直的背脊。 他不禁抚上江祺染的背,好像这样就能将它一点点抚平,挺直。 “可祁念月没死,”江祺染讲到这时尾音忍不住颤着,“祁念月跟苏家做了个交易,她前世不肯告诉我,我也无从得知。” “等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想匆忙赶去找你,可是我没来的及……” “我只来的及收到你的死讯。” 这一句让祁念安瞬间惊醒,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愕然情绪不停蔓延开来。 他只看见眼前少年满目疮痍,那双笑起来熠熠生辉的眸子此时黯淡死寂,只真真切切倒映着他的清越面容。 “江祺染……”他喉间艰涩,心间难以言喻的情绪放肆蔓延着,无法控制。 祁念安鲜少见他这副样子,下意识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佯装不在意的说:“我当时再晚点就好了。” 他却摇头:“是我,我要是再快点就好了。” 他满腔爱意难藏,他终于鼓起勇气宣泄这份感情,可这份爱最后却随着爱人的死讯东飞西散。 那一车的红玫瑰,变成了他每年坟头前永不来迟的一束玫瑰花,在墓地里一众菊花中瑰丽的刺眼又令人窒息。 他死在江祺染准备向他示爱的路上。 他这样懊悔的情绪无止境外泄,令祁念安不知如何应答,他伸出手来拥住他,声音低沉柔和,像在安慰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