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龄刚一挑眉,文修远那边摇头道:“无妨,我并非不胜酒力,只是比一般人容易上脸罢了,我还没醉。” 俞千龄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一般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她谙熟此道,对文修远说:“那行吧,咱们一路,我和怀今先把你送回太师府,毕竟我们把你请来的,总不能让你自己回去吧。” 虽然文修远有一堆的奴仆跟着,听了也没拒绝,三人翻身上马,和钟霖道了声别就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时怀今在中间,俞千龄和文修远一左一右,文修远本来是个高冷范,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一直同时怀今说话。 “怀今兄,不知你的书法师承何人?竟能将三位大师的手笔临摹的如此相像,这几日我一直在读你的字,越读越是惊叹于你的才华,我还拿去给我祖父看,祖父对你亦是赞叹不已,说你这般年纪能有这等造诣,可谓天资过人。”说罢那脸色涨红的模样还显得有点小激动。 时怀今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神色淡淡道:“文太师谬赞了,我的书法最开始是我祖父教的,因我自小病弱,做不得别的事情,便整日与书本为伴,闲来无事便临摹诸位大师的手笔,并非才华出众之人,只能说是勤能补拙吧。”那样子比文修远还显得高冷。 文修远摇摇头:“你这是太谦逊了,同为读书人,是天资过人还是勤能补拙,自是一看就能明白的,你这般才华却明珠蒙尘,实在让人扼腕。过几日在鹏源湖有诗会,不知届时怀今兄可否一同前往?” 俞千龄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这是很想时怀今去的。他之前因为病弱被关在侯府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对钟霖这个少时唯一的病友十分珍视,心底定然是想去结交更多新朋友的。 谁知时怀今却摇了摇头:“多谢文公子相邀,但我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就不去了。不过难得文公子欣赏我,若是文公子得空,可到府上一聚,我们之间可以切磋切磋。” 文修远闻言并未感叹惋惜,反而是十分钦佩的模样道:“怀今兄不重名利,令人钦佩,择日我定会去府上叨扰。”他说着有些热情道,“今日一见,我对怀今兄相见恨晚,不知可否和怀今兄交个朋友?” 时怀今闻言看向他,十分真诚的回以一笑,道:“我与仲卿已是朋友。” 文修远听了也是一笑,唤他道:“怀今。” 旁边的俞千龄好像被他们排除在外了,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现在还互称名讳了,有种自己男人被别的男人抢走了的错觉,心里有点小情绪了。 俞千龄伸手扥了扥时怀今的衣摆,时怀今转头看她:“怎么了?” 俞千龄瘪着嘴道:“我今日吃的不好,肚子有些不舒服。” 时怀今闻言算了算日子便了然了,随口安慰了她一句:“没事的,回去喝点红糖水就好。”说完又继续和文修远聊天了,“我这几日在临摹慧文大师的经书,大师经书写的极为精妙,我有好些地方不懂,不知仲卿对经书可有研究?” 文修远闻言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略有涉猎,届时我们可以好好探讨一番。” 俞千龄在一旁哼哼:“经书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堆阿弥陀佛,大慈大悲吗?” 文修远听见了表示不赞同:“公主这么说便不对了,经书之中有许多大智慧,礼佛之人超凡脱俗,能感悟出许多凡人所感悟不出的道理。” 时怀今也附和他道:“仲卿所言极是,佛家不止以慈悲为怀,还有许多大彻大悟的智慧,值得我们这些读书人去参悟。” 呦,两人还一唱一和起来了,连她男人都叛变了,还配合文修远怼她。 俞千龄不高兴了:哼,你们说吧,我不理你们了! 时怀今和文修远根本没打算理会她,两人相谈更欢。 等到了太师府门口,文修远仍是意犹未尽:“等下次见面我们再继续说。” 时怀今欣然答应:“求之不得。” 俞千龄在旁边瘪嘴。 文修远突地对她道:“千龄,今日得见怀今,我才知你当初为何会选他,得此良夫,你定要好好珍惜啊。”说完那眼神还有点意味深长。 俞千龄自然知道他指什么了,颔首道:“那是自然,还用你说?行了,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先一步往回走。 时怀今与文修远好好道了个别,才翻身上马跟上俞千龄,行在她一旁也不说话。 俞千龄转头看他一眼,他神色淡淡,没了方才和文修远相谈甚欢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说:“你和文修远还挺合得来的。” 时怀今闻言点点头:“仲卿学识渊博,与他相谈受益匪浅。” 俞千龄问他:“那他邀你去诗会,你怎么不去呢?多认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