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切皆是姓贺的贼人搞得鬼!” “他不光要杀师夺权,还要挟持我花涂两位师弟当作人质,以此来要挟我们月火谷!” 旁人更是怒意急切:“趁着知白观的人还在,我们要不直接杀回去,把他们都救回来!” “对,杀回去!” “我们不怕他们人多,大不了下药迷翻他们!!” 忽有女声平缓打断。 “慢。” 方才立在师祖旁侧的仙人终于开口,声音也像是有仙气的加持,咬字清稳贯耳,如金玉之音。 “第一,金烟涡地势诡谲,易守难攻,救人之事需与知白观的人从长计议。” “第二……”她埋前一步,看向宫雾,眼神深邃地自上至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涂师尊的三弟子?” “是你的师妹。”程集出声介绍道:“这是你早登仙阶的师姐丁清宜,这位是宫雾,昨日同你讲过。” 宫雾看向她时,虽然有高远的距离感,但仍能看出她很面善。 哪怕并没有笑,并没有亲切举动,可凡是登仙的人,脸庞都会有几分宽正雍和,与常人明显不同。 丁清宜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接上刚才的话。 “你还好吗?” 宫雾在过来之前,预先检查过衣物的破损情况。 她快速摇头,说只是有些轻伤。 “金烟涡死伤大半,彻底换血洗牌,但留着他们四人不死,估计是当作要紧筹码。”程集道:“宫雾,你先和师姐一起回去休息,具体怎么救回他们……我们几位会再商议几番。” 丁清宜点了下头,简短告退。 她离开的时候,许多尚未得道的师长仍深深地注视着她,目光里透露着羡慕和感慨。 宫雾临走时被蔺欺雪塞了包糖草饼,告退后已是饿得眩晕,顾不上有神仙师姐行走在侧,边走边快速吃饼。 丁清宜走在她的身侧,肩后仙绦无风飘扬,每一步都淡雅从容。 “我这一次来,是临时复命,路过山谷回来看看。” “等天亮之后要回程回禀神官,不容多留几日。” 宫雾感觉自己顾着吃不太好,递过一个糖饼,不太确定她会不会接。 小姑娘面对二十多岁容貌的漂亮仙女,流露的青涩情态很可爱。 丁清宜犹豫了一下,笑着接过啃了一口,但咀嚼几口以后脸色慢慢变了。 她像是有句话思忖了很久,始终说不出口。 “小雾,你师兄随知白观的人一起去村落里埋符救人了,可能明日正午才会回来。” “我一直没有与他见面,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他很好看,”宫雾回忆道:“耳朵尖有一颗痣。” 丁清宜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做了极大的内心挣扎之后,才用气声低道:“小心师父。” 宫雾还在低着头吃糖饼,四个字滑过耳侧时没有立刻回神,下一刻倏然停步。 她怔怔看着师姐,眼眶微红,极不明白她此刻的提醒。 她们第一次见,第一次同行,怎么会—— “为什么?” 丁清宜叹气:“我说不清。” “师父对你不好吗?” “不。” “他会背叛月火谷?” “不。” 宫雾想起燃花问鼎的那件事,为师父辩解清白。 她毫无保留地讲了那天鼎上青烟飘浮的形态,着重强调那显像的人有一颗痣,师父没有。 小姑娘平时说话声音偏小,今天一提到涂栩心,急得说话都声音扬高了。 丁清宜皱眉听她说完,只点一点头,不再解释。 可宫雾方才暗暗想要亲近她的心意彻底消散,像是心口被硌了一下。 她们沉默无言,走回昙华宫里。 就在分别时,丁清宜又开了口。 ”如果是贺兆离步步设计,鼎上为什么会是他?” “绝不会是师父!”宫雾怒道:“是他那个可能压根没死的混账哥哥!” “你怎么断定他哥哥没有死?”丁清宜反问:“我亲眼所见,他哥哥死得彻彻底底,连金丹都一并消散了。” 说到这里,师姐有点慌。 “你……你怎么快哭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