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设计,是师祖有天不小心把药鼎熬成了毒鼎,差点药翻自己的一众徒子徒孙。 在那以后谷里用不同钟鼓声定下各类信号,地下也修筑了紧急避道,每个门阀都有法阵加以保护。 她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苦坐着,遥遥望着透光孔隙许久。 这地方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也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打起来。 如果打起来,千万不要有人受伤送命。 小姑娘祈愿好几遍,把几篇法经念了又念,苦叹一声。 为什么非要说我是妖怪呢。 难道我得有五彩翅膀凤凰尾巴才能像个好人吗。 出神之际,有个毛绒绒的细长爪子摸了摸她的脸。 宫雾吓得一跳,原地猛然跳起,四顾道:“谁!?是谁!!” 黑暗里有声音说:“我是妖怪。” 宫雾:“……??” 我刚才没把想法说出来吧?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警觉道:“难不成早早就藏在这里面了!” “这是地下,”那尖细声音又道:“我为什么钻不过来?” 旁边有另一个稚嫩些的声音打断对话:“别跟她说话,把人敲晕了带走。” 宫雾只闻得见兽类特有的气味,在黑暗里连这两妖怪是什么都没看见。 “别!!有话好好——” 说字还未出口,她眼前一白,被妖怪就地刨洞扛走。 月火谷外,战事一触即发。 汱华仙尊低骂一声不识抬举,手执法戈就要杀过去,昊乘子突然急急抬手,清声广喝:“慢!” “如何?!”汱华仙尊还未察觉到身后弟子们的骚动,盯着他怒道:“你此刻便是有悔意也晚了!!” 今日,你们月火谷人都在当场办了这白事! 可不仅是老师祖往他身后直看,其他几个宫主也面露纳闷神情。 “喂,你后面是什么?” 汱华仙尊还以为他们又要祭出无稽诡计,防备着一回头,同样愣在原地。 此处地势低缓深陷,是两山之谷。 而往东方去,山路逐步抬高,一路蜿蜒至群山之后。 虽然霸鲸楼来了上千人,但不影响人纵观高处远景,此刻一眼便可以看见那大红的车队。 如果是寻常人家娶亲嫁女,最多也就是几十人架马赶驴,对当下之事没法有半点作用。 可现在——现在是数百红衣金马飒沓而来,一路直冲月火谷! 程集被严方疾护在身后,人都看呆了,不仅喃喃出声。 “这,这算什么啊……” 有霸鲸楼弟子冲过来请示仙尊,满脸惶恐。 “仙尊,咱们的人挡着人家的道了,是不是得下令让一下?” “让?!”汱华仙尊怒气冲冲骂回去:“管他什么来路,霸鲸楼有让路的道理!” “可是,可是……”弟子踟蹰道:“这来的人,衣袍聘礼上都有抱朴府的桐花纹!” 仙人跟着一愣,如同吃了苍蝇般忍怒道:“让半条路给他们!” 霸鲸楼在北方如何跋扈,到底仅仅是分出一路人马过来问责。 抱朴府可是近处大派,近几百年均是排名二三,他们冒犯不得! 军令一下,半条路慢慢被让开。 数千霸鲸门人本都准备大战一场了,这会儿听见越来越近的钟鼓丝乐,也是跟着满脸惊愕。 现在,现在怎么办?这些人来干嘛的? 还真如他们所见,这是前来下聘的浩荡车队。 有数十匹花骢马身披红缎步踏金蹄,驮着九十九箱聘礼在山间遍行长路,好似泛着金光的拖沓蛇线。 眼见这聘亲的车头终于穿过狭窄通路,叮当奏乐着即将来到他们面前,最后头的车尾才不急不忙地收缩向前。 迎面而来的两位,皆是身穿华袍头顶玉冠的抱朴府道人,年迈者肃容敛神,年青者桃花粉面,笑带春风。 没等月火谷的人嘀咕出这父子两是谁,汱华仙尊已快速行礼。 “二府主远道前来,谭某失礼,还望见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