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 两百年前他被锁困此地,是数千子孙一路遥遥找过来,又设法立下九尾旗划出界线,自建洞府长守于此。 现在祖宗醒了,伤养好大半了,一块撤回老家才是正理。 宫雾明白这道理,仍是神色黯然。 如果她和他们一起回虹陵……会离师门更远。 从伏州到月火谷,她的元神一路寻找去都有些支撑勉强。 虹陵在汉国最中北处,今后再南北两隔……便真是回不去了。 胡丰玉侧眸一瞥,一众仆从便悉数退下,只留他们在内殿里谈话。 “我们不去虹陵。” “哎?” “去京城。”胡丰玉平静道:“找回我的那颗心脏,把功力都取回来。” “取回之后,我亲自送你回谷,你也不用再觉得寄人篱下。” 狐狸祖宗看着娇生惯养,其实心境剔透,把一切都看得很透。 他身上的一股傲然,仅仅在这种时刻才流露少许。 至于修行千年的笃定,自立宗门的背景,平日一概隐而不显,很能稳得住气。 宫雾苦笑道:“我真怕给师门再引去灾祸。” “有我在,就不会。”胡丰玉淡淡道:“大恩难报,但这种事,我还是能做得了主。” “宫雾,现在外界并不知道我已换心,也同样不知道我隐修两百余年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看着她,身体微微前倾。 “这次出门,其实是一场豪赌。” “赌魔界的人以为我修为强劲,不敢贸然出手。” 小姑娘听得惊异,明白又将是一场险路。 “我们怎么去?” “坐马车。” “几个人?” “明面上只有我们两个。” “我的身份是?” “我的书童。”胡丰玉上下打量着她,还算满意:“你在我身边呆了太久,现在已经是满身妖气,魔界来人了也会以为是只狐狸。” 宫雾猛闻袖子衣领,半点妖气都没闻见,僵硬道:“我一身臊味了吗?” 狐狸祖宗一拍椅靠:“谁跟你说妖气是臊味了!” 当天中午,自伏州有双驾马车一路奔驰着驶向京城。 马车夫训练有素,马车看着俭朴但用料上乘,瞧着像是得体人家出了一趟远门。 常人见不到马车的轮廓,一路驶过也只能瞧见风沙扬起,不存在山匪来劫的意外。 而妖精们能闻嗅到来自大妖的深厚气息,哪怕仅仅只能闻到一点,也会望而生畏,不敢冒犯。 沿路均有虹陵胡氏的宗门弟子接应保护,一般货色根本无法近身身前。 胡丰玉被囚数百年,坐在马车上掀帘看了许久的风景,像是做梦一般舍不得停下。 等到实在看倦了,他才看向闭目打坐的宫雾,拾了个话头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用着一颗鹿心。” “嗯。” 胡丰玉看得无语:“你陪我聊会天行不行。” 宫雾停了气息运转,抬眼瞧他:“我觉得是你快憋不住了。” “怀着秘密本来就是辛苦事。”狐美人倚着卧榻悠悠道:“难得有机会同外人讲,我还能放过不成。” 宫雾说:“你讲吧。” “你猜一猜,”他看着她:“我是因着什么才把自己的真心拿了出去?” “你就不能直接讲吗?” “这一路很无聊哎!” 宫雾拿出陪老年长辈闲聊的沧桑心态,低头想了一会儿。 “唔……” 胡丰玉瞧出来,晃了晃手指。 “我来添个彩头。” “你如果猜对了,我就送你一样你绝对会喜欢的宝贝。” 宫雾半信半疑:“真的?” “反正你也猜不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