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再去魔界时,它就是最直接的引路石。 直到这一刻,姬扬才慢慢坐下,深呼吸了一刻。 “师父,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他额前布着细汗,整个人如同彻底被解开心结。 “太好了,真的不是你。” 第40章 当天夜里, 姬扬暗里把严宫主唤来,给他看被冰封的那张纸人。 严方疾一直记得宫雾冲到他身后的那一拍掌,今日亲眼得见那偌大冰块里被封住的纤薄纸人, 脸色发青。 他这次明着是与同门众人一起观望金烟涡福运大阵, 也奉了师祖命令密查瘟疫之事。 有这一枚纸人在, 有关涂栩生的旧事似要被掀开。 “我们回谷以后细聊。”他收下那枚冰块, 将线索稳妥收好:“京中人多眼杂, 不要打草惊蛇。” 宫雾觉得有理, 同两位长辈相继告辞。 她和姬扬一起关上师父的门, 隐约还能听见师父在跟严宫主说话。 “师哥,你今天别去楼上睡了。” “你干嘛?” “我好怕!!” 严方疾在房间里觉得好气又好笑:“一百多岁的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跟我儿子似的还怕鬼呢!” “喂喂,这话离谱了啊!” 宫雾望向姬扬,后者比了个嘘声, 同她一起往下榻处走。 星夜炽亮, 清光洒得走廊里也一片雪亮。 姬扬走在前面, 两袖扬风身姿清逸, 渐渐已有几分仙气。 宫雾跟着走了几步,忽而停下脚步,看着他越走越远。 她从前不大开窍, 不明白师兄怎么会被递那些多的婚帖。 后来她自己因为不死的缘故也被递了一回媒书, 让其他宫里都开玩笑说,昙华宫应该改成桃花宫。 此刻,哪怕仅是看着他的背影,也好像是目送他步入星河深处。 脊骨如竹, 侧影似风,混进几分人间的俊气, 看得她都一时怔然。 姬扬恰巧转身,看见宫雾面露失落,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宫雾回过神,笑着摇摇头,只当自己是困了。 “我先前抓了几只萤火虫,用蜜水喂着装在丝囊里。”她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小萤灯,递到青年面前:“夜里萤火摇晃,兴许能引来佳梦,让你睡得更好。” 姬扬接过礼物垂眸细看,又再度望她。 “我很喜欢。” 宫雾笑着点点头,同他道了声晚安。 次日吉时,师门齐聚竹戏斋内雅室里,一齐看着伙计们捧出两方器匣,内里装着属于师兄妹的天字法器。 虽然先前姬扬讲过事情大概,花听宵今日仍是很吃惊。 “你一个伙计,能做这么个铺子的主?!” 涂栩心轻咳一声,把人拉到一边。 “你没发现吗,其他伙计的骨龄都是上下几十岁,就这个看着年轻的伙计能藏起灵息骨相,让人看不出深浅来。” “别说有一百岁,怕是你我加起来都没人家年纪大。” 花听宵猛看几眼,嘶了一声。 “难怪这斋里没见着掌柜——他不简单!” 小伙计仍是笑吟吟地端茶倒水,和其他干杂活儿的没什么区别。 “还请两位开匣一观,看看加铸的诸般新巧是否顺手!” 杜韧哪里还顾得上零嘴茶水,看得长声感叹。 “这可是天字灵器!” “昙华宫不仅有,而且一有就是两把!” 放眼月火谷里,上一个有天字灵器的还是老师祖! 宫雾看向面前伞匣,伸手解开系绳时心脏砰砰直跳。 没等她揭开盖子,灵力便已经透过缝隙两相交融,像是鸟儿扇起羽翼,小鱼寻回长尾一般! 眼前鹤伞旧形不变,但点漆画彩皆是由金笔细细描绘,灵玉被刻化作细细翎羽附在鹤翼上,眼睛的一点朱红更是夺目。 所有的法符暗阵都被设计在不起眼处,伞骨伞架被二度加铸,但仍旧轻盈趁手。 好似有霜雾萦绕一般,她展伞一扬,周身都变得清凉舒爽。 “比先前稍重一些,”伙计对这成品很是满意:“但是姑娘若是多使几天,一定能发觉不同之处。” “每一根伞骨都被改成暗器,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