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 那两人还真想了想,其中一个说,“我见过,我在别处跑船做工的时候,见有个州因为收税百姓闹得凶,府衙就把朝廷的公告贴出来了,甚至当街扣走几个带头闹事的百姓。” “至于你说的印章,”她缓慢摇头,皱眉说道:“好像是没有。对,只有一张白纸写了字,没有什么章。” 她识字不多,看红章还是认识的。 梁夏了然,谢过两人后,扭过身跟李钱说,“收税的公告是地方政府私造的,杂税的科目也是地方自己的主意。” 李钱听完这话脸色刷白,夏日的热意在黄昏时犹在,可李钱却惊出半身冷汗,压低声音道:“地方收税却没上报朝廷,而是偷偷把这笔钱昧了下来,她们,她们是要……” 梁夏接话,“是要造-反。” 地方上多了钱,能用在哪里?总不可能用在民生上吧,那必然是养兵屯器意图造-反。 “神女,私税……”李钱盘算了一下,算是把这条线串起来了,“神女是造势,而在神女的传言出现之前,一些地方就已经有造反的打算了。” 李钱这会儿已经不去想李知州是不是个好官了,他担心的是,“那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 整个江南就是个陷阱,等着小皇上跳进来,“她们是要瓮中捉鳖!” 梁夏,“……” 梁夏幽幽看他,李钱连忙捂嘴改口,“不是鳖不是鳖,是凤是凤。” “就算是瓮中捉鳖,”梁夏把凉茶喝完,语气如常,闲话一般,“那也要看看谁才是那只鳖。” 该打听的打听完了,梁夏带着李钱跟九号在街上走了一圈。 江州没有宵禁,晚上是有夜市摆摊的,只是百姓日子不好过,摊主们生意也比较凄惨。 九号没怎么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也不像之前那样摸不着影子,而是跟在梁夏身边慢慢走。 “咱们后面有尾巴。”九号轻声说。 李钱下意识想扭头看又生生克制住,只紧张的压着嗓音问,“李知州派来的吗?” “不是,新进城的,”九号说,“脚步不同,气息也不一样。” 今日白天起,城里就多了些生面孔。这些人都在州府衙门附近落脚,或装作商贩,或装作探亲的平民,但无一例外她们身上都会功夫。 梁夏手搭在身后,昂脸看天,黄昏光亮被黑暗慢慢笼罩,“要天黑了。” 梁夏不甚在意,抬脚进了个蜜饯铺子,“随她们跟着吧。” 李钱本来还想去看看艾草,现在只能作罢。小艾草自己一人的时候能隐蔽的很好,如果她们特意过去探望,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 “这儿是据点?”李钱刚进门就闻到空气中蜜饯混杂在一起的甜香。 难道这是跟艾草偷偷接头交换信息的地方? 梁夏掏出荷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就是打算给君牧买点零嘴,他天天喝药喝的舌头都是苦的。” 李钱揶揄地睨着梁夏,“哦~” 尾音上扬。 九号根本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好奇,“你怎么知道他的舌头是苦的?” 她品自己的舌头,也没什么味道啊? 梁夏抿唇一笑,“不告诉你。” 她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她尝过了。 李钱见九号对这方面实在不懂,笑着给出别的解释,“药是苦的,舌头喝了药自然也是苦的,所以才要吃点蜜饯甜甜嘴。” 九号这才恍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