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从屏风后绕来。 提起郁枝鸢,孤启方才面上的僵意瞬间散尽,他眸中满是期待的盯着三千身后的侍人。 那侍人也被他盯得无所适从,但还是上前道:“殿下,恭王殿下近些时日新得了几尾湖鱼,如今养在池中,邀您明日来府上同享。” 幽人喜食鱼,上至王公贵族,下到黎民百姓。 可鱼多是夏季肥美,春季不利食鱼,始终所言的“桃花流水鳜鱼肥”亦是指暖春,此般微寒的初春时节,如何能养出肥美的鱼。 “而今虽是阳春三月,却仍旧料峭,不适鱼类生长,如何食鱼?”郁云霁下意识问道。 孤启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她朝这人看去,对上她的眼眸,孤启也未在开口。 小侍不急不慢道:“殿下放心,这鱼是从南方水运而来,人言‘三月鲳鱼熬蒜心’,今年春日虽寒,鲳鱼却也是鲜美,殿下才派奴前来相邀。” “我知晓了,明日我会带王夫前去,届时再同皇姐把酒言欢。”郁云霁颔首,应允下此事。 小侍将此事秉明,便行下一礼离去了。 郁云霁看着一旁偏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依弱,轻声道:“王夫不必急切,今日我回来,还有要事同王夫商议。” 她迈过正厅的门槛,朝着内室走去。 她来到幽朝这些天,虽是生活在这样奢华的王府多日,却依旧是不习惯这门槛。 门槛象征着权利与地位,原主似乎就是要彰显这一点,故而菡王府的门槛奇高,倘若不将脚高高抬起,是过不去的。 裙裾逶迤在地,与身侧孤启的衣角交汇。 望着眼前人的侧颜,孤启心中闷闷的,总感觉将要从她的口中听闻一件大事。 是莫名的慌张,可实属不该,他已许久不曾体会这等情绪了。 “是这样的,”郁云霁朱唇微启,缓缓开口道,“先前你我商量好了此事,如今皇姐婚约作废,我是该同你和离的。” 孤启平静地望着她,没有立即开口。 他是性情中人,可如今脸上没有她所预料到的欣喜与欢快,只是对着她的眼眸。 良久,孤启开口道:“好。” 郁云霁点了点头:“剩下的便要靠你自己了,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你已能担得起我一句姐夫。” 孤启没有理会她这句话,只不合礼节的越过她,直至她身前时,又停下了步子,背对于她:“多谢。” 春风的萧瑟之意渐退,不再那般肃杀。 阳春三月的暖风拂过抽了嫩条的柳枝,风动树摇,多了几分春日的光景。 只是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郁云霁微微扬了扬眉头,他好像过于淡定了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