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伤怀,”溪洄顿了顿,“北元那边仍在试探,听闻她们派来了使者,约莫十多日便来了,飞龙使那边,我猜想是川安王的手笔。” 郁云霁的注意力很快被他的后半句所吸引,什么上不伤怀的事也暂且搁置。 她郑重其事的颔首:“我与太师果然是同道中人,此话本应我先告知于太师大人的,今日我翻阅资料,发觉其中的疏漏。” “郭愚娇在青州是个极大的目标,她若是想在川安王的管束下逃离青州,必然不会那般容易,除非有川安王的准许,”郁云霁鸦羽般长睫低垂,暗自思索着,“她应是得了川安王的示意,疏通关系讨得如此位置,可母皇为何要同意。” 溪洄收回眸光:“倘若陛下对此尽知呢?” 郁云霁抬眸看向他:“你是说……” “将计就计。”他道。 脑海中的乱线一瞬间悉数疏通,郁云霁兀自摩挲着指腹。 所以,女皇全然知晓,只是为着配合川安王的动作。 “溪洄有一事不明,”他缓缓开口,“殿下幼时同川安王关系极好,川安王曾在宫中看顾殿下,又是殿下名义上的皇姨母,殿下为何会唤她的封号,而非是姨母?” 有了孤启先前的前车之鉴,郁云霁正色道:“倘若她仅仅是川安王,我当唤她一句皇姨母,可如今她不行忠君之事,生了异心,便是逆贼,不该再如此称呼她。” 溪洄淡声道:“可见殿下心怀大义,并不会因为川安王的看顾而有所动摇。” 书中不曾提及原主幼时,郁云霁不太明白她同这位川安王曾有什么。 她自动跳转了这个话题,同他进了月溪阁。 芜之为两人沏好茶,清亮茶汤上浮起袅袅烟气,将两人身上的微寒驱散殆尽。 “川安王那边不曾有动作,不知她还要蛰伏多久,可总不能任由这一条毒蛇隐藏在暗处,”郁云霁看着茶汤中上上下下的飘忽不定的茶叶,缓声道,“溪太师如何看?” 她认真思索着,昏黄的落日霞光顺着窗棂洒在她的长睫上,一半面颊宛若塑金身的慈悲菩萨。 如何不算呢,至少她真心为民。 溪洄敛了思绪,应道:“殿下说的不错,只是想来陛下早有打算,溪洄不敢妄言。” 说罢,他起身朝着光源走去。 斜阳由花圃处照来,郁云霁身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矮丛,月溪阁内藏了这么一处小小花圃,清风拂来,便有不知名的小花传来淡香。 宛若世外桃源。 郁云霁捧着茶盏,随他一同面向那片青绿,感慨道:“我原以为宫中束缚又无趣,可如今才发觉,有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