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禛勾起唇:“当然记得。” 兰大婶哈哈笑起来:“记得就好,我怕你忘了呢。现在来东街怎么样?” “不是周一交易吗?” “是周一。”兰大婶抛着手里的宝石,“不过这次事情不小,我们也得好好准备一下嘛。” 武器商口中的新型强力武器自然让人心动。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得到这款武器,她就可以挤走罗一,抢走他的客源,成为渡魂街唯一的霸主。 兰大婶自生下来那天起,就是个野心勃勃的野心家。 她会贪婪地为自己的野心赌上所有。 这一点不会变,且永远也不会变。 但在美好未来的诱惑下,兰大婶也没有失去理智。所有的金钱、权力,都要留着性命去享受。而性命丢了,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可以。”李禛略一思索,就答应了下来,“还在原来那里吗?” “对。粉红夜晚。”兰大婶笑道,“需要我找人接你吗?你应该知道路。” “不必了。”李禛一边说着,一边挂了电话,“我自己就可以。” 通话瞬间断开,灵脑的屏幕闪了闪,消失在她的眼前。 李禛站起身,套上卫衣和便于行动的运动裤,又将武器揣进卫衣肥大的口袋里。 半蹲着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有着花里胡哨图案的口罩,又取出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帽子和口罩将她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绿一黑两只眼睛。 做完这些,李禛将手揣进兜里,慢慢下了楼。 诊所里正好有人,是个相貌平平的陌生男子,应该是师雨楼的病患。李禛视线扫过男人,重新移到师雨楼身上:“我这几天出去一趟。” “注意安全。” 师雨楼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她的去向。倒是那个陌生男人抬起头,盯着她,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好。” 李禛推开门,撑开伞。细细的雨丝扑到伞布上,汇聚成豆大的雨滴,顺着伞骨落下。她大步越过一个水洼,撑着伞朝东街的方向走去。 她之前去过一次东街,对路还算熟悉。 红色的伞布混在人群中,仿若一个鲜艳的标志,格外显眼。李禛转了转伞柄,几缕雨丝被风吹到她脸上,冰冰凉凉的。 而在风和雨的声音中,一道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脚步声很轻,似乎是被人刻意放缓。这声音夹杂在来往人群的脚步声中,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但李禛仍旧捕捉到了它的存在。 脚掌落地的声音,鞋尖带起泥水的声音,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这些杂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名为“存在”的声音。 有人盯上她了。 这是迟早的事。李禛甚至觉得,这一天来得有些晚。 她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但这抹笑意又很快被她压下去了。李禛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朝着行人稀少的小巷走去。 身后的跟踪者尚不知自己已经暴露,见她走到偏僻的小巷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扔下伞,追随着她的脚步,生怕跟丢了一般,急匆匆地拐入小巷,不顾裤腿被肮脏的泥水溅湿——然而刚走进入没几步,他就傻了眼。 这是一条死胡同。 胡同两侧的废楼遮天蔽日,挡住所有光源,只有巷口处的灯牌闪烁着,投下一片绚丽的光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