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哪怕没听清万元说了什么,还是笑呵呵地拉着万元的手。 万元又从包里掏出两盒卷烟,递给他那靠在桌子旁抽旱烟的爹,“爹,你那玩意儿都过时了,城里都兴抽卷烟,你试试这个。” “我不要你那玩意儿,没我这个抽着有劲儿。”万福安嘴上说着不要,还是抬着下巴,多看了万元手里的东西一眼,“你看你,穿得流里流气的,腊月天你穿个皮衣不嫌冷啊?” 万元起身将烟塞到他爸手里,又麻溜地脱下皮夹克,非得给他爸披上,“给你给你,现在就兴穿皮夹克,顶风。” “你那头发,多少天没洗了?都凝在一块儿了!” “摩丝,定型用的。”万元拍了拍坚韧的头顶,顺手将自己墨镜戴到万福安脸上,“墨镜也给你。” 又是卷烟,又是墨镜,又是皮夹克的,给万福安弄得跟四不像一样,门口看热闹的人笑出了声。 “这是我姐的,洗头膏,雪花膏。”万元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袋子里掏出东西,“手绢,也是我姐的,这布回头让我姐做身新衣裳。” 人声鼎沸,万玲站在角落,脸上挂着笑容,眼睛有点湿润。 万元这次回来,不光是因为快过年了,还因为他姐姐的婚事,他爹年前给他姐说了门亲事,男方给了彩礼,他们家也陪了嫁妆,开了结婚证明,等着年末办婚礼,结果前不久,男人死了。 男方妈妈的意思是,既然收了彩礼,办了证明,哪怕没有拜堂,没有夫妻之实,万玲也得是他们家的媳妇。 万元哪儿能看着他姐姐过去守活寡,特意为这事儿回来的,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姐姐的手背。 看到弟弟回家,压在万玲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万元肯定会帮她想办法的。 “万元,金民,跟我们讲讲啊,城里怎么样?” “工作好不找?是不是遍地都是钱?” “你俩是不是攀上了城里的媳妇?” “城里的姑娘肯定漂亮吧?” 万玲婆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这会儿更好奇城里的生活,好奇心从眼神里呼之欲出。 人多闹腾,你一言我一语,跟吵架似的,还没跟自家人好好说话呢,谁有功夫应付他们。 万元敷衍道:“过两天再说呗,啊,让金民先回家,他家里还等着他的。” 知道大家不会轻易离开,万元借着送周金民回家的借口,跟着周金民一块儿逃了出来。 身后那一群人望眼欲穿,可惜两个主角都走了,他们再在万家待着没意思,只能作鸟兽散。 “你还真送我回去啊?”周金民偷摸着回头看了一眼,“人都走了,你也回去吧。” 万元总算是松了口气,站在原地,招呼了周金民一声,“走吧。” 眼看着周金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万元打算打道回府,说来也巧,自己刚好走到了胡家废弃的院子前。 嘶……城里来的病秧子。 没听说过,万元也不想打听太多,正想回家,院子里女人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缙云啊,你爸爸邮了笔钱,说是过年就不来看你了。”女人干瘪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狡黠,“你看你腿脚也不方便,再说了,我们这地方有钱也花不出去,婶儿就替你存着,过年嘛,给你弄点好的打打牙祭。” 胡婶嗓门大,岁月蹉跎下,音色自然不如小姑娘动听,甚至还有些刺耳,听这意思,是想昧下这笔钱呗。 万元站在院外,想听听这个“缙云”会是什么反应,可等了好一阵,都没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 “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反正钱的事情我是告诉你的,回头你爸要是问起,你可别说不知道啊。” 这是硬抢啊?这人忍气吞声到这番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