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选择,沈炼虽然犹豫,但是最终却选择了后者。 然而,做出这样的选择后,他却并未再考虑到更多。 如放过魏忠贤可以免受灾祸,但是那具焦尸真的能让他交差吗?同时放过了魏忠贤,他和他的兄弟,就真的能安享太平吗?若是魏忠贤打算就此脱身,那些不知内情的阉党余孽,会放过他们吗? 他认为可以,可以,可以,是侥幸的心理,让他直到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才感到后悔,但那时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万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严佩韦府上一行,都多加小心。” 卢剑星神情凝重道。 “自然。” 高峰眼眸一闪,手掌攥了攥腰间绣春刀,垂下的眼眸眼底划过跃跃欲试的神色。 对剧情熟知的他知道,严府一行乃是一场意图接刀杀人的阴谋,卢剑星所说的昨晚夜探的两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是魏忠贤的义女魏廷,另一个便是设计了接下来这场算计的赵靖忠。 论及对魏忠贤的了解,他人怎们可能比得上赵靖忠,那具焦尸能暂时瞒得住韩旷,却瞒不住他,更不要说随后魏忠贤还派人与他联络。 与魏忠贤一面之后,两人达成了约定,只要赵靖忠能干掉知晓魏忠贤未死的锦衣卫沈炼,他就出关,离开大明。 昨晚的夜探是魏廷的莽撞之举,赵靖忠是为掩护魏廷,才被沈炼的弩箭所伤,接下来借刀杀人的手段,才是赵靖忠的手笔。 人手聚集起来后,张英起身上马,拔步前往严府。 东厂如今正被三法司查视,看形势不久之后就将会被取缔,所以如今锦衣卫逝去的威风,又再次回来了,在刀锋杀戮之下,已是无人胆敢拂逆。 大路宽敞,数十锦衣卫踏步前行,声势昭然,毫无遮掩的迹象。 而所见之人皆是目光低垂,暗地里揣测又有哪个忠良将要被其祸害。 张英对此视若无睹,胯下骑马昂首抬头,满面蔑视傲然,仿佛这些敢怒不敢言的平民百姓,在他的眼中都是蝼蚁,不值一提。 如此来势汹汹、毫不遮掩,严佩韦府上自然不会毫无察觉。 张英骑在马上,行进缓慢,晃晃悠悠终于来到严府门前,迎接他们的是紧闭的大门。 众锦衣卫于严府门前二十步外定下脚步,神情冷峻地望向严府。 沈炼站在卢剑星和高峰身边,面色微沉,倒不是因为日前他发现暖香阁的周妙彤竟倾心于严府公子严峻斌,所以心生妒忌,而是因为此处情形,令他愈发肯定:昨日夜探之人,就是魏忠贤的手下,意图灭杀他以封口! 当前,便是对方的动作。 借刀杀人,不得不承认,这招的狠辣,且让他避无可避。 锦衣卫于门外静候,门内自然一乱慌乱。 佥都御史严佩韦毫无畏惧,他相信只要自身清正,便不会被诬为阉党,对于崇祯皇帝亦是充满了信心。 然而其子严峻斌却不这么认为,诗书经纶满腹的同时,严峻斌又与金刀门人混在一起,自幼都是听的阉党把持朝政无恶不作、锦衣卫给阉党做鹰犬屈打成招的段子。 对于此刻的情形,自然全是抗拒之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