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宁虽累,却有点不易睡着,她总是不由想起舒遥瘫在地上的一幕。 她不知道对方为她放弃了所有,心里该是个什么感觉。 反正她觉得心酸。 裴延见她还在想着别人,便不悦道:“我体贴你,才不碰你,莫不是你真精力有剩?”低沉的声音中有威胁之意。 但她明显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入眼里,只突然抬眸问他:“三姐的事情真得可以解决?” 他陡然翻身压住她,开始弄她。 她在乎杜青雨的事,蔚元钧更在乎,回都后,不过短短数日过去,蔚元钧就迫不及待再次去了天牢里。当他进入天牢,便见到仍旧抱膝靠墙而坐,也不知多久没动过的杜青雨。 看到她明显瘦了许久,他这心便更疼了。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一国之君,想要保住这惹怒朝廷上下的心上人,面对的压力又怎会小,他的眼周明显透着疲倦,面容沧桑。 他站在她的面前,突然出声:“是不是每次都要我说一遍抬起头来。”上次他的声音是透着怒意的低沉,这一次是透着无奈的复杂。 听到他的话,她的头反而低得更厉害。 他见了,便再说了一遍:“抬起头来。” 她没有理他。 他握拳叹了口气,他真是败给她了,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人,他都败给了她。纠结挣扎过后,却也心甘情愿。他迈步靠近她,从她面前蹲下,抬起双手握紧了她细瘦得惊人的双肩:“你不用如此,我是来接你出去的。”他的声音有些僵硬,虽是心甘情愿,也仍旧对她有怨气。 杜青雨闻言身子僵住,终于抬眸看向他,落到他眼里的,是一张枯黄憔悴的脸。见到他微缩的瞳孔中,自己那不堪入目的模样,她一惊,又下意识低下头。 她不想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可他的话在她心中投掷出的涟漪实在太大,瞬间化为惊涛骇浪在她的胸腔拍打。她激动的手足无措之余,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想抬头再看看他,可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太难看。 这时他却捧住她的脸,强硬地迫得她看着他,他继续道:“如你所愿,我给你唯一,哪怕会有再多的麻烦。” 这一次,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身子彻底僵了会后,眼泪便吧嗒的从她眼底如雨滚下。 所以她这是赌赢了? 蔚元钧拉住她的手,惩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叹道:“往后莫再作恶,你真的给我惹了太多麻烦。忙活了几日,终于能接你出去,以后事还多着。你就安分些,嗯?” 从前到后,他的自称都是“我”。 听到他无奈中透着情意的话,杜青雨泪流得更汹涌,她突然扑入他怀中,抽抽搭搭的,不知是说不出来话,还是没话想说。 蔚元钧抱着她,打算由她哭个够,再带她出去。 时间的流逝,仿若倏忽之间。自舒遥离开后,杜青宁他们的日子又恢复了安宁,杜青宁日日平平静静地养胎,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出过千百庄。她不知道裴延与皇上到底是如何平息了三姐的事,当她听到消息,便只松了口气。她本想入宫看看三姐,但裴延说,暂时还是莫让三姐招摇起来得好,她便就作罢。 这日裴延正牵着她踏出序月水渊散心,两人闲聊间,恰见薄祁云由南面走来,他们便一起停下脚步。 薄祁云将夫妻俩来回打量了番,勾唇道:“倒是日日如胶似漆。” 裴延淡道:“回来得挺快。”其实是非常快。 薄祁云迫不及待接阿芜母子俩走,自然得快,不过当下他心中还挂着另外一件事,他问道:“舒遥在你们大霁惹事了?” 裴延:“确实。” 薄祁云伸舌舔了下唇内壁,眸中有了些若有所思之意,过了会后,他又问:“你们皇帝是何意?”舒遥是北顺靇月会的统领,这矛盾自然容易牵扯到两国之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