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看着杨夫人皱眉,忙示意一旁的浣芷,一边笑道:“这几日府中事多,想是夫人累着了,倒是让浣芷给您好好捏捏。” 浣芷见杨夫人点点头,忙净了手上前轻轻捶捏。 杨夫人感到身上确实舒服多了,不由对常嬷嬷笑道:“这些个丫鬟里就她最得我的心,可惜再过几个月就嫁了,还不知去哪里再找这么个丫头呢。” 浣芷忙笑道:“奴婢能得夫人如此看重也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也舍不得夫人,奴婢情愿不嫁人一辈服侍夫人。” “这可不行,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就成了仇!原本你就该去年春天嫁了的,若不是因府中之事,估计这会儿孩都生下了!”杨夫人笑道,又对常嬷嬷道:“你一会再给她添上一百两银嫁妆,也算不白跟着我一场。” 浣芷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夫人本就在份例之外又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如今再得赏,外边小户人家的小姐的嫁妆也不过如此,实在是让奴婢惶恐。” 这话说得也不差,且不说这些年她的月例赏赐积攒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说了亲事后,除了例行赏赐外,夫人不仅额外多赏了一百两银,又格外赏了她好些金银钗环,如果再加上此次的一百两,足有五六百两呢,一般的小户人家也不出起这么多的嫁妆。 常嬷嬷笑道:“这有什么使不得,这是你这几年尽心侍候夫人该得的,以后成了亲有的是用银的时候,夫人手里还不差你这点银。你虽只是个丫鬟,可也是夫人跟前得力的一等大丫头。若论起来,比那些小户人家的姑娘还要娇贵呢。” 杨夫人笑道:“常嬷嬷说的对,这是你该得的,这些年你也是尽心尽力的,我也都看在眼中。再者咱们主仆一场,也没有看你嫁人过苦日的理。这点银又算得了什么!” 浣芷听了忙感激地上前给杨夫人磕头谢恩。 杨夫人看着浣芷。忍不住就想起与她一同来自己跟前侍候的浣竹来,如今时过境迁,杨夫人也不想太难为她,便又问常嬷嬷道:“如今浣竹是个什么情况。可说了人家,到底是这院里出去的,又不是什么杀头的罪。若是说了人家,就按着三等丫头的例赏嫁妆,别让人轻易作践了去。这事到底也是浩儿惹出来的。” 常嬷嬷不屑地撇嘴道:“那丫头也是个眼高心大的人!不仅当日辜负了夫人的信任,便是如今还一门心思地攀高枝儿呢!” 杨夫人一听有些不悦道:“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难不成还有那个痴心?如今浩儿把他院里的大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只留几个小丫头侍候着,她倒还真能沉得住气。”不管儿是否是因为那李小姐才如此,她倒真是对那位李小姐感兴趣了! 常嬷嬷忙陪笑道:“夫人还不知公的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年被老爷的那顿打长了记性。这几年公一直都对银很着紧!便是如此,仍是每年给她送一百两银过活呢。逢年过节还另有赏赐,虽说公是为了补偿,可这银也确实给的有些多,由不得人不多想,况且她本又有些想法,自然更是紧巴着不放。” 杨夫人冷笑:“倒是我看走了眼,竟自我院里出了这么个拎不清的东西!也罢,你也不必管她,我倒要看看她将来造化如何!” 常嬷嬷忙点头应是,一时杨夫人又沉吟道:“当年自咱们家得了官的那什么秘书郞,近年可与咱们还有来往?” 常嬷嬷是杨夫人的心腹,自然也知道些杨浩要求娶那家女儿的事情,此时便小心地回答:“他们家来京城那年倒是上过门,只是未进得府,想是也知自己身份,自此不曾再来府中求见,倒是每时年节都有礼物送来,因都是些寻常物不值什么,故只不过回过夫人一声也就罢了。” 杨夫人端起茶碗来,只管拿碗盖慢慢划着,出了一会神,又道:“可曾听说过他家的那位小姐如何?” 自从常嬷嬷得知杨浩求娶之事,作为一个称职的心腹嬷嬷,她自然也就留心打听着那李家小姐的事情,此时见杨夫人果然询问,忙笑答道:“那位小姐今年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因为其父是刚进京的闲散小官,故她多是在家中,甚少出来,所以在京城夫人中并无什么声名,所以不知她的品貌才学到底如何。不过据说她曾跟随父亲在外任职,倒是得了当时的上司夫人,也就是出自川阳侯府的刘侍郎夫人的赏识,如今同在京城,倒是时不时接她去说话。” 常嬷嬷说完后,又笑道:“夫人若是对她好奇,只管让人去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