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装昏看热闹的新郎官被山贼一路押着,送进了猛虎寨。 抢了个如此俊俏的压寨夫君,岳铁花乐不可支,一路快马加鞭,平时要一炷香的路程,这回半炷香不到就已经看到猛虎寨的寨门。在门楼上守卫的山贼远远就看到了自家寨主扛着个红彤彤的男人,赶紧给寨主打开了寨门。 “哟!寨主此番是觅得如意郎君了!” 守门的山贼一边拉开寨门一边咧着嘴笑。 “那可不,寻他千百度,终于给我寻着一个俏郎君了!” “啪”地一下,岳铁花一巴掌拍在了“昏睡”压寨夫君的屁股上。 压寨夫君悄悄攥着拳,忍着自己的怒火,不停在心里劝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早晚收拾她。 威风凛凛的寨主骑着马进了寨,把马栓在马厩里后,直接一个猛子,把自己的压寨夫君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大摇大摆地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卧房。 “寨主威武!” “寨主享福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 寨内的山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不为寨主抢了个俏郎君而高兴,欢送着寨主,寨主扛着压寨夫君就进了房。 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的粗人寨主一脚踢开了自己的卧房,朝着床榻走去,肩膀上被扛着的男人身形高大,她并不能完全抗起,他的脚尖几乎触地,脚尖被一路拖蹭着,沾了不少泥灰。 男人眯着眼睛,偷偷观察着,这个寨子人不少,刚瞧见的就有四五十人,自己要是贸然和这位寨主打起来,恐怕还是会吃不少亏,于是他决定继续装昏,等这位寨主松懈下来,再溜走。 “嘶——” 压寨郎君被丢在了硬邦邦的床榻上,仰面朝上,背部被撞得生疼。 “嗯?” 岳铁花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小郎君发出了声音,俯身一看床上的男人,仍旧是双眼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小郎君,身子骨是弱了点,打得又不重,这么久还没醒,不过长得...倒是挺好。” 粗糙的手指在小郎君如玉的脸上游走着,摸着他的轮廓,轻抚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真是越看越俊! 岳铁花想,这么俊朗的男人,就算不善管理寨务也无所谓,她可以再去绑个小账房来! 她脱下了压寨夫君的新郎头冠,把他的头靠在了床榻上的竹枕上。 “休息会吧,小郎君。”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床榻,朝卧房外走去。 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一双如清墨的眸子睁开了,眼神锐利,全然没有一点昏沉。 他勾了勾手指,手上的束缚就松了许多,动了动脚,脚上的麻绳也松了,他坐起了身子,看向卧房门口,接着就听见卧房门口挂了锁的声音,从门缝下还看到有人影在那不动,应该是那丑寨主派人守在了门口。 算了,反正也困了,晚上再跑吧。 压寨夫君打了个哈欠,就直接躺回了床榻,挪了挪身子,调了个舒坦的姿势。 这寨主,虽丑,但床榻还是香香软软的,真怪。 闻着床榻淡淡的芳草味,他渐渐困去,丝毫没有被绑人应有的惊恐与不安。 而岳铁花也是头一回绑个大男人回房,只知道寨子里需要个男人来打理寨务,绑回来以后需要对他做些什么,她是一概不知。 哄他? 骗他? 吓他? 还是阿娘在的时候舒坦,逍遥自在,想劫道的时候就劫道,不想劫道的时候就在寨子里偷懒睡大觉,谁曾想,这个老寨主要带着她的小夫君,也就是她爹,出去游山玩水,直接把偌大的猛虎寨甩手丢给了她。 临走前,阿娘把自己的大刀交到了岳铁花手里,还和她说:“你也二十有三了,该去找个压寨夫君了,像娘一样,找个贤惠老实的,你瞧瞧你爹,多好,把寨子里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被夸的阿爹老脸一红,摆手直说“哪里哪里”,也一样语重心长地拍着铁花的肩膀说:“劫道的时候好好寻寻,抢个和你爹我一样的男人,成家立业!咱们铁花现在就缺一个背后的男人了!” 自那天起,全寨上下都帮着自家寨主物色着合适的压寨夫君,而这回总算是找着了。 岳铁花锁上房门后,就让兄弟姐妹们杀牛摆宴,高兴地喝了个痛快。 喝得昏昏沉沉的寨主,黝黑的脸透着红,直打着酒嗝,喊着:“喝!喝!喝!都喝!” 除了要戍守的人,其他山贼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