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声音里的颤抖和压抑的哭腔。 裴砚承骤然回神,降低了车速。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垂眸间,他看到环在自己腰际那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一直在微微颤抖。 裴砚承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又可笑。 荒唐到去吓唬一个小孩儿。 “别怕。” 裴砚承缓和了声音,车速降低,慢慢开回了原点。 停车后,姚舒仍呆呆地坐在车上。 裴砚承将她抱了下来,替她解开头盔。 摘下头盔后,他看到小姑娘神情恍惚,眼角很红,湿润了一片。 裴砚承的胸口突然一阵钝痛。 晚霞沉落,阳光下有细微的浮尘缓慢游移。 在大片的余晖中,裴砚承沉默片刻,将她搂进了怀里。 手掌盖在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地安抚。 很轻很轻,怕稍微一个用力就会惊扰了她。 “糯糯,对不起。” 姚舒静静地埋在他的胸口。 眼睛忽然一热,呜咽地哭了出来。 “叔叔……” “我听话。” “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我不想你生气。” “我不想跟你吵架,一点也不想……” 裴砚承眉心紧蹙,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环在她身后的手指收拢,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隐隐泛着白。 - 回到华御景都,姚舒像个小尾巴一样安安静静地跟在裴砚承的身后,坐电梯上楼,步入玄关,走进客厅。 不说话,不吵也不闹。 裴砚承转身看她。 小姑娘的眼睛还有些红,垂着眼睛,头发乖巧地别在耳后。一声不吭,有些拘谨。 他抬手,将她头上一缕微微翘起来的发丝压下去,缓声说:“早点休息。” 姚舒局促地点点头,往卧室走。 许是刚才在赛车场折腾太久,她弄伤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 裴砚承察觉到她的异样,皱眉问:“脚怎么了。” 眼见瞒不住,姚舒老实回答:“不小心摔破了点皮……” 他将她提到沙发,抬起她的右脚。 校服裤脚缓缓上卷,红肿破皮的伤口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裴砚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刚才不说?” “……怕叔叔生气。” “你不说我更生气。” 姚舒不说话了。 “疼不疼。”他问。 “一点点疼。” 裴砚承轻叹口气,拿了药箱给她涂药包扎。 客厅内灯光柔和,巨大的落地窗上倒映着两人黑色的剪影。 裴砚承一手握着她的小脚,低垂着眼眸,认认真真地处理她的伤口。 手心里的脚小小的,白白嫩嫩,他不过一个手就能将它握住。 而且,很软。 不自觉的走神,让他没有掌握好手下的力道,姚舒咬着唇轻嗯了声。 “痛吗?” 她摇摇头。 “我轻一点。” 安静的客厅内,是两人难得的温馨氛围。 壁钟的指针滴滴答答走着,姚舒轻轻弯了弯嘴角。 -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姚舒和裴砚承闹别扭的事宋诗语也知道了。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在微信上和姚舒聊了许久,后来又觉得隔着手机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