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半都没占到,脱了衣裳,只剩下枯瘦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走的小身板。 许是卫昭觉得身上难受,小手胡乱挣扎几下,便要往伤口上探去。 清辞眼疾手快地捉住:“别乱动,身上都是伤口呢,碰到了会流血的,你哪里疼?” 卫昭咕哝一句:“我哪里都疼......” 清辞对着他满身的伤口无从下手,肯定是要疼上几天的。 何况他有些伤都流了血,上药只是止住伤口,但那些药的刺激又大,难免会加剧疼感。 她便毫无办法地用大家都用惯了的技俩哄骗他:“......忍一忍就不疼了。” 卫昭又是一身短促的哼哼,“我不想忍,忍了也疼......” 他到现在还以为是在梦中。毕竟那晚上,刘秀才打在身上的拳头狠又凶,他以为自己定看不到第二日的天。 也万万不敢奢求,能够再次看到清辞。 清辞没了办法,又见他疼得厉害,只能尝试讲道理:“昨日郎中看过了,他说你命大,身上那么多致命伤都能活下来,往后啊,定会顺顺遂遂的。这伤口要养上半月才能大好,疼也就疼几日,很快就过去了......” 方才清辞试过卫昭的额头,还是有些热的,现下又见他眼睛里似乎蓄着满满雾气,眼神又迷惘,便猜到他可能是烧糊涂了。 发热的人情绪总是外露的。 清辞尽可能地软了语气,搜刮脑海里哄人的词,直至将卫昭哄的再次睡了过去,这才察觉已经累出了满头的汗。 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递了一杯清水。 蒋氏见清辞拿过去喝掉了,又接回手里,感激道:“今日多亏了你,我可以叫你小辞吗?” 清辞点头。 蒋氏的笑容便越发温柔:“你今年多大了?” 清辞说:“十五了。” 蒋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视线粘在清辞身上。透着古怪的情绪,目光虽痴却空空的,倒让清辞觉得她是在看别人。 “假如,我是说假日。昭儿有兄长的话,他也一定像你一样对他这么好,也不对,他定不会像你这般细心......” “你今年十五,比昭儿大了近五岁,五岁啊......兄弟俩差五岁最好了,当兄长的还能照顾着弟弟......” 清辞一直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蒋氏本就是二嫁之身,她是带着卫昭逃荒来的,遇见了刘秀才便在刘家村安了家。 至于她从前嫁给了谁,有没有过孩子,旁人都不知晓。 但听蒋氏今日这番话,清辞猜测到,蒋氏应该是还有一子的,并且与清辞差不了多少,或许还是卫昭同父同母的亲兄长。 至于他为什么不在身边,又或者为什么蒋氏身边只有卫昭,这都不是她应该问的。 清辞沉默。 蒋氏说了一会儿也就不再说了,忙活着要去做顿午饭招呼清辞,被她推拒了。 清辞到底不能日日去看卫昭,毕竟她还有好些事情要做,隔了几日,她又去了城里。只能嘱托刘秀云闲暇时多去看着点卫昭。 她去县城主要是找些零散的活。 有些是在书斋帮人抄书,有些则需要体力活,虽然累,但赚钱多。 过了有小半月,清辞便从县城回家。 “阿婆,这是我这几日赚的钱,您收好了,卫昭这几日怎么样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