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犯愁:“去哪里弄肉啊。现下村里没卖的,要不......”她的目光看向院子里的五只鸡,心下虽不忍,可为了阿婆也只能牺牲它们。 卫昭也注意到了清辞的目光,他忙扯过清辞的手,拉着往外走:“去后山呀,后山有好些野鸡野兔,村里人都不知道呢。” 卫昭小时就往山里跑,对里面很熟悉。 清辞跟在他的后面,步伐比他要小许多。 她走了有几步就开始喘气,山间路不好走,她险些绊倒。她没出声,默默跟在后面。 又往前走了几步,清辞被绊了下,她去抓前面的卫昭,掌心攥着他的衣裳,这才站稳。 “阿姐,你脸怎么白了?”卫昭回头就瞧见清辞白着一张脸。他心里一紧,忙扶着清辞坐到了一块大石上。 清辞说:“我没事,被绊了。” 卫昭并不信她的说辞,他将手放到她的脸上。凉凉的,像是冻着似的。又去看她的脸,她的眼皮沉沉,累极的模样。他问:“是不是那年落下的病根?” 当时郎中说清辞命大活了下来,又说要好好调养。 可这么些年,卫昭大都在城里或是服役或是打工,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实在太想阿姐了,才回来住几日。 他想赚很多的钱,给阿姐买好多好东西。 他并不知道清辞在家中有没有听郎中的话,开的药并不便宜。或许她没喝? 是了,那一匣子的钱,若不是阿姐将药钱省下,怎么会攒下那么多? 卫昭生气得沉了脸:“你、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清辞捂住胸口坐在大石上喘息。 她自知理亏,也知晓现在这副身体变差了许多。那时候在摘星楼,寒冷冬日,她一站就是一天。本就是女子,特殊日子里,疼得要命。 她那时在想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想这一天快点过去,过去一天,她离回家的日子就近。 她本来就因为家人的事,少了很多的念想,只盼着活下去。那时候对于活下去,也仅仅是好好活着,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她一定顶不住的。 ......她会很快就丧失活着的念头的。 是卫昭救了她。 卫昭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念叨着,说了什么清辞早已经忘记。她现在能够想起来的,只有当时还是小孩的他,那一声声悲痛的哭泣,就仿佛清辞是他的天,清辞没了,他的天就塌了。 那时候清辞就在想,她要的仅仅是活着吗? 她在这世上,并不是孤身一人啊,还有一位时时刻刻念着她的阿弟。 虽没有血缘,却已经成了彼此的依靠。 清辞头一次见卫昭发火。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关心,可心底还是有些怕。并不是卫昭有多吓人,而是她也知晓是自己做的不对。 她小声辩解:“我,我当时确实觉得身子好了,那些药太贵,能省就省......” 卫昭气笑了:“药怎么能省?阿姐,你看看你现在,往常你去山上砍柴都不像现在这般累,现下不过走了几步,你的脸都白了。” 卫昭只觉得一抽抽地疼,若是旁人惹的他这般难受,解决了便是。 可是那人是阿姐。 他就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困在大笼里,所有的郁气都阻隔在内,无处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