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说他跟魏超打了起来,身上多多少少会受点伤。他又一整日没回家,会很累的。路上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还能小睡一觉。 卫昭却摇摇头:“不必。” 清辞道:“嗯。” 她将车帘放下,头抵在箱壁,闭眼小睡。方要进入梦乡,忽然听马夫大喊了一声。 “将军!” 马车突然停下。清辞惊醒,撩开车帘下去,问道:“怎么了?” 卫昭的声音传来:“我没事,阿姐别过来。” 马夫接着道:“将军摔下马了!” 清辞微讶,绕过车厢,果然见卫昭躺在地上。黑马仰头叫了两声,往旁边闪去。卫昭迅速地爬起来,脚却崴了,有些瘸。他的脸彻底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清辞一眼。 路人见此,指指点点,想笑却碍于卫昭身份不敢。 “将军可好?”有人近前来问。 卫昭冷着脸:“我无事。” 清辞见他脸都黑了,走到他身边搀着他往车厢走:“你今日是怎么回事,瞧着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了什么吗?”她将卫昭扶着上了马车。 车里常备着药物,卫昭抹上药,用手揉着脚踝。 “没什么。”他飞快地瞥了眼清辞。立马将头垂下,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来。 清辞又问了他几句,见他一幅打定主意不说话的样子,就不再问。嘱咐了他几句要注意的话,就不说了。 **** 回府的路上,二人坐在车厢,面对面,双腿贴着。 清辞倒还好,她垂着头昏昏欲睡。 卫昭在她闭眼后,才将目光抬起,紧张地、不知所措地看向她。与此同时,他胸腔里响起一声震过一声的巨响。 他整个人因为这阵响声,四肢僵硬住,想动却动不了。那与清辞膝盖相贴的腿,更是热得没了知觉。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仍觉得不够用。 快要憋死了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卫昭想起一个时辰前。他听说州牧因为二人打架的事,将清辞请来了府里,当时他只想冲到州牧面前。实在不讲道理,他跟魏超的原因,为何要迁怒阿姐? 他匆匆到了门外,刚要进去,忽然听见阿姐那声“我的心上人是卫昭”,他推门的手停在半空。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这声音确实是阿姐的。 阿姐一本正经时,模样很严肃,瞧着清冷,可她说出的话却软乎乎的。像她的人一样,如暖风,如江流,温煦得叫人心里舒服。他不可能听错。 他又听了些什么,可那些话从他的耳朵里进去,很快又出去,他被阿姐那一句心上人,震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胸口传来“怦,怦”的声响,紧接着,阿姐一头撞在他的胸口。 将他撞得神魂都飞出去。 低头,是阿姐如暖玉的脸庞,那双眼睛溢着汪水,那双唇红嫩如晨曦带着露水的花瓣,每一处落在他眼里,都叫他呼吸窒住...... 卫昭那一刻忽然就想,这是他的阿姐。 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 卫昭扭伤了脚,本不是什么大事。 他在马上一直想着阿姐说得那句话,想得入了神,一时不察才摔下去,行军打仗伤得比这还重,一会儿就好了。 可清辞一直守在他身边,细心搀扶着他。他的脚就娇弱起来,愣是好不了,走一步钻心似的疼。 卫昭吸了口气。 清辞道:“是不是还疼?这样可不行,从马上跌下来,那么高,得请郎中看看才成,”说着就想起卫昭刚跟魏超打了一架,语气闷闷道:“他说什么,你、你全当他胡说的,犯不着动手,刚跟他打完,又跌下马去,你也不嫌疼?” 她这句话说完,照着卫昭的性子,肯定死皮赖脸地说一句“有阿姐在就不疼”的话,可今天他异常沉默。 清辞等了好久没听见卫昭的声,一看,他面红耳赤,垂头往前走。呼吸也轻轻的。 她吓了一跳,用手去探他的额头,第一下卫昭往旁边偏去,第二下才让碰上。 “好烫,你发热了?”清辞心里纳闷,怎么三天两头地生病。心里想着得好好给他补补身体才是。 卫昭语气低低,感觉嗓子被火烧着,发不出一点声。 只能摇了两下头。 他的胳膊被清辞扶着,他没了知觉,连眼神都不敢往清辞身旁看去。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阿姐,我、我想回屋去......” 清辞听他这话,以为他身子不舒服。忙扶着他回了屋里。又请了郎中来。 郎中给把了脉,又看了脸色。 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