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不洗不舒服,阿姐回屋吧,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清辞并没有走。她踏着一地水渍走到他身边,用手去探他的手腕,果然是凉的。 “你等着,我去烧水。” 卫昭“哎”了一声,清辞已经出门了。 他这才匆匆将衣裳穿好,跟在她的身后,水烧开了,他就抬进来,灌了满满浴桶的热水。 热气氤氲,瞬间将浴房蒸得有了暖意。 卫昭耳根的热意一直没退下去,他见清辞还站在旁边,顿时又羞了。想起方才的场景,他浑身不自在,在浴桶旁站了片刻:“......阿姐,回屋吧。” 声音带着丝几不可察的扭捏的羞意。 清辞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背过身去:“你洗,不用管我。” 卫昭张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卫昭站在原地,望望浴桶,又去看清辞的背影,忽然咬咬牙。干脆将衣裳全部退去。 他迈进了浴桶,整个人沉进水里。只露了头,眼仁在黑夜的烛光里,仍旧亮亮的,紧紧盯着清辞的背影。 她笔直地站在门边,虽然隔着木架,从缝隙里仍然能瞧见。他感到羞涩的同时,又有淡淡的喜悦从心底升起,最后演变成足够将他理智冲垮的念想。 卫昭道:“阿姐,我、我的身上有伤,碰不到后面。” 他瞧见木架后的那截身影,从笔直慢慢僵硬,随后,她转过身来,脚步往这里走。 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很快,她走了过来,视线盯着脚下的水渍,慢慢开口:“你转过身去。” 卫昭听话转身。 清辞拿了木瓢,从浴桶里舀起一瓢热水,从他的肩膀上往下浇。又拿了棉巾,擦拭。 水面荡起波纹。 清辞的心是紧张的,同时,又没有那么紧张。 她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或许说,她本来是紧张的,可是看见卫昭红透了的耳根,以及掩在水下不知所措的双手。她就松了口气。 她移开视线,耳根同样红透。 眼前弥漫层层水雾,叫人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却又能分辨轮廓。 随后,清辞拿了放在一旁的皂角,拔了他头上的簪子,一手捧着他的黑发,一手用皂角擦拭。放在掌心揉|搓,从他的发顶到发尾,好长时间,她才洗净。 清辞道:“好了。”她走了出去。 卫昭整个人都像是被煮透了,他哗啦地站起身,水珠争相从他身上滚落。他踏出去,用干棉巾胡乱地擦了下,套上衣裳,方要走。 清辞说:“把头发包起来。外面天冷,小心冻着。” 卫昭拿起棉巾将头发包起来,而后跟在清辞的身后回了屋里。 屋内,炭火仍旧烧着。 火光红亮。 清辞回了屋里就将鞋袜退去,双腿都放上去,用被子盖住。目光去看卫昭。 卫昭蹲在地上。 他拿开棉巾,将湿发靠近炉内的火气,慢慢擦拭。他的动作都放慢了,总感觉阿姐的视线,比这火光还要烫人。 他偷偷咽了口,抬起眼,看向床边。 清辞没有躲,目光仍旧直愣地落在卫昭的身上。她渐渐平静,不似方才心慌,很久没见他了,如今跟他在一个屋里,就不想看别处。 “阿姐,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