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毅看到他抬手,躲闪不及,也没打算躲闪,被敲得两耳“嗡”的一下,眼冒金星,心底恨得咬牙,却也只面无表情地忍辱负重。 木先生又敲他一下,见他还没反应,似是无趣地收回旱烟袋,满是皱褶的脸上神情也缓缓平淡,一面巴兹巴兹地抽着烟袋,一面起身慢慢腾腾地往外走。 郑毅白挨俩闷棍,急忙起身:“木先生,您……” 木先生站住,巴兹巴兹抽着旱烟,转身眼眸混沌地看他,用一种干枯木然的声音道:“你看着挺大胆儿,咋感情恁不干脆?看你命相,情劫愈浓了,桃花儿却没几朵。” 郑毅听得嘴角直抽:还桃花儿?我这又不是桃花运,这是要命劫。 木先生淡淡地继续道,“老头儿奉送你两句话:第一句,情爱就那么个东西,你看透了,啥事儿不是个事儿?自古温柔葬英雄,你既要定了他,就依凭本心放手去做事情,别压着本性,瞅瞅你这模样,谁看得起你?” 郑毅愣了愣:我还温柔错了还?或者是太没脾性,温柔得过了头,得拿出点男人魄力? 木先生又道,“第二句,你实话实讲,还有希望,再瞒来瞒去,桃花儿都谢了。” 桃花儿都谢了,花儿都谢了……这句话从这老头嘴里说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 郑毅当晚辗转反侧,一宿没睡好,下决心:说就说吧,再怎么样,还能比这会儿更糟? 他第二天就想把陆宇约出来,试探着坦白两三分,算是投石问路,看看情况如何,但郑老龙直接派贴身保镖把他叫了过去,一是寿宴事宜交给他忙,二是威严冷漠地点醒他:你怎么玩儿都没关系,别误了正事儿。 郑毅吊儿郎当地站着不说话,神情无畏,好似没听到,实则背后冷汗涔涔,他这才明白自己最近几日的狼狈都被老爷子看在眼里,或许更久之前追求陆宇的事儿都没瞒得过? 这分明是说:你小子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我郑老龙的儿子还有什么玩不起的?可一旦有什么妖孽迷了你的眼,挡了你看道儿的视线,你老子我派人替你清路。 郑毅心里头直发凉,如果陆宇当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下意识地感觉,活着似乎没多少意思了,除非变成六亲不认的无情汉……他忽然想起陆宇先前的那三个问题,问得怎么那么准呐。 于是,陆宇总算得以清净,他打算去北方。 至于郑老龙的寿宴,那等事情还波及不到他这个“小人物”身上,甚至就算他和郑毅在一起相爱到无法自拔,也不可能有“资格”去参加那种场合,甚至要主动避嫌。 不过,等他要背着包裹轻轻离去时,又接到郑毅的一个电话。 郑毅沉默半晌,自嘲地说:“阿宇,你这回能安心了,老爷子知道了你,我再缠你果真就是害你,我跟老爷子打马虎眼暂时敷衍过去,寿宴完事儿就不得不出国,得几个月,去接替我哥,年前都不一定能回来……你,” 说着,声音温存诚恳下来,“你也偶尔想一想我的好,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得,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免得你又烦我,挂了吧。” 说是挂电话,可还是忍不住疲惫地叹息,“……阿宇,遇到你,我他妈温柔得都认不出自己了,你是真狠呐阿宇,把我折腾得彻底跟孙子似的,你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 陆宇一声不吭,任由他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