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本来准备好了迎接他的脾气,此时听得一怔,心头惊喜不定: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紧接着却心头一紧,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极远的疲惫和疏离:这是……连生气都懒得生了?是要赶紧帮我记起旧梦再赶紧离开我? 他心头酸涩暴躁地突突跳,表面上却没露出马脚,他在陆宇跟前儿一开始鲁莽,可要是一直这么犯浑下来,那就不是他郑二少了,他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嘿笑说,“那可好了,阿宇你不知道,没你照顾,我连饭都吃不下,都快低血糖了都,人都瘦了三圈儿……” 他的话倒没有假,任由席管家怎么熬汤给他补,他都明显地瘦了。 等陆宇过来,他老老实实地为流言一事向陆宇道歉,然后话少了很多,只是躺床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宇,挑眉傻乎乎地笑。看得旁边伤好上岗的阿海又想捂脸撞墙:刚才还阴谋诡计地凶煞模样,一下子就反过来,二少这也太能装了…… 陆宇对流言提都不提,对郑毅的心思也只作不知,他笑得温柔,动作体贴,甚至偶尔大大方方地调笑,像演戏一样,演得比真金还真。 他感觉自己是真的没有半点纠结了,事情已经如此了,一个是再去玩命,一个是平静生活,选哪一个还用说么?然而人非圣贤,无论什么事情,一旦真了,就势必会或多或少地有感情投入——莫非这就是郑毅的打算? 郑毅心底难免小心翼翼地计算,同时看着身旁俊朗清傲的陆宇,又真真切切地恍若身在梦中,醒悟过来时,不动声色地拼命喝水——人有三急,他郑毅伤势虽然好得快,但为防伤口崩裂,活动时必须有人扶着,上厕所亦然。之前是阿海扶着,现在除了陆宇还能有谁? 没多久,郑毅暗道:奶奶的,这泡尿终于来了。他嘿嘿低笑着,拽住陆宇的手,说:“扶我上洗手间行不?” 陆宇泰然自若,抱着膀子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他:“要我抱你?” 郑毅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似的,讪讪摇头:“不用,扶着我就行。” 陆宇没再多说,半是抱半是搂地把他从床上扶起,撑住他的高大健实的身躯重量,慢悠悠地往洗手间走,进了洗手间,郑毅忙不迭地关门。 “阿宇,有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郑毅关上门,半个身体都趴在陆宇肩头,凑在陆宇耳边,舔着发干的嘴角,沙哑低沉地温柔说,“我承认,我这个人很渣很烂很无耻,可我没你不行,我就是一汪黑水儿,你这块冰化里头了,我们已经冻在了一块儿,你突然要走,那可不是挖了我的心么?” 他已经梦到不少往事,虽然断断续续的,没有太重要的事情,可那都是陆宇当年豁出去了死心塌地追求他的情形,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动心动情了。 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情话,这会儿说得很是应景儿,感情又没有半点掺假,竟把陆宇听得心头一紧,转瞬间冷静下来,突然敏锐地想:郑毅,记起来多少了?又想:哦,果然是郑毅,就算明知是死,也要拉我一块死…… 郑毅察觉到他因自己的情话而有些异样,心头暗喜,加把劲儿试探着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胯间那东西上握,同时张嘴用双唇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呢喃着,“阿宇,我想做梦都想梦到你,可是梦老是不来,你摸摸我,让我有点感觉线索,才好快点梦到那些糊里糊涂的梦境,行不?” 说着,眼见陆宇神态平静如常,没有丝毫放抗,也没有主动抓住他硬起来的东西,他心里没底,用力握住陆宇的手,在自己那滚烫东西上摩擦撸动,另一只手紧紧揽住陆宇的肩头,同时双唇在陆宇耳朵和脸颊上乱亲,“阿宇,我若是没有那些梦,那么感情,你把我像破布扔掉都没事儿,可我……” “不必多说,”陆宇感觉自己又有些纠结,立马出声打断他的话,眼底压抑住一丝暗光,手指握着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