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哥去哪里了?他答应等我,可从未对我失言过…… 他疑惑间,浓直的眉头越皱越紧,眉心挤出一个浅浅的川字。 突然,他心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预感模模糊糊,却瞬间让他从脚底往头上,整个身体都涌起一股无形的寒意! 这种没头没脑的、让人寒毛直竖的感觉,让他蓦地想起刚来x市时小黑哥的话:陆宇,我心头总有些不妥当,我也说不清楚,你别离开我太远…… 好像,离开了,就再也找不着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有些着慌。 ——别自己吓自己,没事儿,小黑哥那么本事的硬汉,谁奈何得了他,他杀光这个城市,也没人能动他……没事儿,没事儿…… 他立即挂断手机,伸手迅捷地收起吴正星身上的金针,然后有些踉跄地下床,匆匆就往外冲,连来时做伪装的遮沿帽和太阳镜都不顾了。 “小宇,你?” 吴叔摸不着头脑,又记挂着儿子,心底焦灼难熬,不知所措,却不敢拦他,只能小心地问。 陆宇蹙眉沉着,迅速回头说:“我现在无力救治这孩子,但他有我先前救治,二十四小时总熬得过,你去叫医生来救治和护理,我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一下,等我精气神恢复,再过来救他,你别太担心。”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隐瞒不确定和安慰吴叔的成分,但他记挂着小黑哥,哪还对吴叔有什么耐心,对他来说,一比起小黑哥,什么都不算重要了,能多说这些,还是看在吴叔对他一往情深的份儿上。 他没再看吴叔,心跳砰砰地勉强绷紧了疲惫的心神,冲出医院大楼。 “陆宇?” “是陆宇!” 他行色匆匆,没有像刚来时那样遮掩,医院人多,又是灯光亮如白昼,周围许多人立马认出他,惊喜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他却哪里理会,强撑着力气,利落矫健地窜进车内,开车冲入夜色,往家里急赶,而他刚一走,医院里立即有护士拨打了一个电话:“林哥,陆少离开了……” …… 小黑哥之前等陆宇时,没收到过陆宇的电话或者短信,因为陆宇在n市救治郑毅,仅仅只是救人,又不是在那里度假,哪有闲工夫打电话给他聊天?有闲暇的话,早就奔回家中扑到他身上抓摸他的胸肌,啃咬他的唇舌了。 所以,他在靠近纸条上所写的w处时就关了手机。 他想,只是一会儿罢了,陆宇即便真给他打电话说什么事儿,也不会这么巧赶上这会儿上,他只要动作麻利点,尽快回家,陆宇就什么都不会知道,现在事情够让陆宇烦心的了,这点小威胁哪配得上占据陆宇心神?陆宇就应该把全部心思放到他身上才好。 于是,他悄无声息,在夜色中,行踪身法快如鬼魅地潜入w处旁的一栋预定拆迁的旧楼中。 他本就身法矫健灵动,外家功夫堪称罕见,三年来又有陆宇的言传身教,内气练得比陆宇都浓了一两分,此时功夫能强到什么地步? 没有练出内气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它的强大,只因陆宇这辈子大都是在用内气救人,所以才显温和,然而这内气放在小黑哥身上……木先生和毒先生两位,是不是也高估了自己,太小看了他小黑哥? 别看他在陆宇跟前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任凭陆宇怎么“欺凌”,他都逆来顺受,还甘之如饴,说句不好听的,像是陆宇喂养的一条大型犬科动物似的,听话驯服得没边儿了! 可一旦离了陆宇的眼线,他立即就显露出自身的另一面——阴森嗜血、辣手无情,实实在在的冷酷凶悍猛男。一如当初杀掉白庆时的模样! 他在旧楼道端头,寂静地靠在黑暗里,用望远镜细细俯视观察w处周围的公厕、垃圾箱、长椅,昏黄的路灯下事物恍惚不清,但对他的目力而言,这已经足够。 他换了多个角度察看是否有嫌疑人,又换了多个位置,监听和暗查有无藏匿,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莫非是因为距离纸条上约定的时间还太早,那人还没来? 不可能。 事出反常必为妖,如此一来,他越发在心底敲响了警钟。 ——还好陆宇今天没有在家里,否则他那要强的脾性,势必会跟我一块儿出来。 他想着,嘴角不自禁地扯起一丝微笑,紧接着,谨慎思虑的心中,也有一个怀疑一闪而过:该不会是郑毅妄图杀我吧?可笑! 他对追杀与被追杀,对陷阱与破陷阱都熟悉至极,三年的平静不至于让他忘掉生死磨练出的技艺,更何况,他未曾练出内气时,就拥有的野兽般直觉…… 神龙见首不见尾,说的就是他这种,他一处一处地搜寻,如月下狼人般迅猛。 突然,当他出了旧楼,跳跃间恍如幽灵般靠近w东侧废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