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经过数日跋涉,终于抵达长安,下马车的时候,肖临见只有肖祈一个人走过来,不由奇道:“九弟,月楼主呢?” 肖祈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走了。” “什么?”肖临闻言一愣,随后略带责备地看着肖祈:“即便月楼主不慕名利,但此役他居功至伟,我早已一一禀明圣上,入宫面圣定是一番厚赏。你怎可如此轻易让他离开!” “大皇兄,你别急。”肖祈笑嘻嘻地凑上去,拍了拍肖临的肩膀:“云生半路收到斋月楼急报,便离开了。虽不能面圣,但该赏的还是可以赏的。” “荒唐。”肖临瞪了肖祈一眼,“父皇向来求贤若渴,此番闻之,更是心心念念想见他一面,你倒是好,竟把人给放走了!” “皇兄,你且快消消气啊,消消气。”肖祈狗腿地笑着,“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又不是此生不能再见,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不过,要是父皇真的恼了,届时还请大皇兄多替云生在父皇面前美言周旋。” “行行行……”肖临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惹得麻烦,什么时候少过了,我又何时不替你圆场。” “我就知道大皇兄一向待我最好了。”肖祈听罢,连忙一顶高帽戴上去。 正当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杜相早已率众臣朝他们走来。 “臣等拜见大皇子殿下与九皇子殿下,恭贺两位皇子北戎一役大获全胜,凯旋还朝,两位皇子万安。” “诸位免礼。”肖临连忙与肖祈说道,并亲手扶起为首的杜相和冷将军。 “恭喜大皇子与九皇子于北戎一战中大获全胜,凯旋归来。陛下命我等于城外迎接两位皇子,请二位皇子与众将领随微臣进宫,陛下早已下令,在宫中备下酒宴为皇子们凯旋接风洗尘。”杜相起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二人,朗声道。 “有劳杜相了。”肖祈与肖临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一脸谦恭地朝长安城内走去。众臣不急不慢,纷纷跟在他们身后朝宫里头的方向走去。 “九弟。”肖临与肖祈并肩而行,压低声音唤了他一句。 肖祈应声回头,余光掠过身后一步之遥的杜相与冷千山。“大皇兄,不知你有何事?” 肖临用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说道:“此番凯旋回宫,我们必定会成为许多人眼红提防的对象,接下来的路是福祸难料,你且记住,这段时日,事事都务必谨言慎行。” “我自然是明白的。”肖祈见肖临板着一张脸,特意灿烂一笑,“大皇兄也不必过于杞人忧天。” “你啊……”肖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最后盯着肖祈那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只能极其惆怅的长叹一声,“我都不知道该拿你如何是好,父皇抱恙,恐怕长安的天也……”他意识到此刻并非说这些话的时机,便默默收了话头片刻。当他对上肖祈那双宝石般剔透的黑眸后,宛若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击中,他魔怔般看着肖祈,轻声说道:“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总归还有我护着你。” 肖临的语气甚是坚定,肖祈听了不由心中一暖。 不管未来如何,此刻能看见肖临如此回护自己,便佐证了,他是值得用性命回护的兄长。 “大皇兄,谢谢你。”肖祈诚恳地看着肖临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与我说什么谢谢,倒是显得生分了许多。”肖临薄唇轻扬,伸手拍了拍肖祈的肩膀,“九弟,不管如何,只要最后我们都能安然无恙,便已经是极好的结果。 肖祈听罢,深以为然。 “大皇兄,你放心,臣弟都明白。” 原本担心肖祈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又要惹皇帝生气。既然他明白,那便是最好。肖临这才如释重负,笑容也变得轻松起来。 他们的背后是万马奔腾,马蹄声震天撼地。而宫道的两侧有人手持丝鼓乐器,一时间锣鼓乐器声不绝于耳,气势恢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