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才和绿烟还未成亲,用不着为她服丧,即便两人是夫妻,按照当今的风俗,妻子需为丈夫服丧三年,而丈夫一般只有一年。 慕念瑾心里生出一股暖意,“陆秀才是有情有义之人,绿烟姐姐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慕念瑾和绿烟只有一面之缘,但她经历了绿烟的死亡,绿烟的惨死给她带来的触动很深。 慕念瑾露出笑,“侯爷,谢谢您将这件事告诉我,我总算是不用再记挂这件事了。” 江寒恕看她一眼,这位慕家大小姐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一直记挂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像他在边关待了几年,死在他面前的人不计其数,江寒恕早就是铁石心肠了。 和江寒恕待在一块儿,慕念瑾病弱的身子好转许多,她眸子弯了弯,“侯爷,您去席上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江寒恕微微颌首,看着她离开。 这会儿慕念瑾心口的沉闷散了一些,但她感觉到这次的情况和之前几次不太一样。 前几次隔着一道门,江寒恕离她有些距离,她都能感觉到身子舒服许多,但这一次,很明显效果不如之前。 她没有靠近江寒恕的时候,身体没有太多变化,和江寒恕离得近了些,身子才舒服些。 并且,这种法子治标不治本,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过不了几天慕念瑾又会变得孱弱。 出现这种情况也不难理解,比如荒漠中因缺水而濒临死亡的人,给他一碗水,就能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可一旦他解了渴,再给他一碗水,就不会有这般明显的作用了,产生的效果依次递减。 但慕念瑾不确定的是,她现在的情况是和那个缺水的人一样,还是江寒恕因着她蹭了气运导致身子受损从而效果减弱了? 慕念瑾薄唇微抿,她得找机会确认一下。如果是前者,那她找到能够治本的法子才行,如果是后者,江寒恕身子受损了,那她和吸食男子阳气的狐狸精也没什么差别。 * 江修去了慕则绪的院子,把东西交给慕则绪后,他朝寿宴的方向走来,远远的,他看见江寒恕在和一个姑娘说话。 他没有看清楚那位姑娘的正脸,只看到一个背影,少女步履款款,鬓发后簪着的珍珠长流苏垂在纤柔婀娜的后背,只那一个背影,便是赏心悦目。 江修好奇的道:“小叔,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啊?” 江寒恕道:“慕家的大小姐。” 望着面前的江修,江寒恕眸光多了几分探究。 慕念瑾和江修有婚约不假,但慕念瑾在苏州待了十年,她回京的时候江修还在松岳书院,两人还没有见面。 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又谈何生出感情?可江修昨日央求他来慕府,刚才又急着把手里的木匣给慕念瑾的弟弟送去,他这个侄儿的行为很是反常。 江修手里的木匣精致,看起来像是给女儿家的物件。而慕府除了慕念瑾,还有两位姑娘。 察觉到江寒恕的视线,江修一怔,“小叔,怎么了?” 江寒恕淡声道:“没什么,进去吧。” 也有可能是他多想了,总之,不管那木匣是送给谁的,江修不是小孩子了,他的私事也不该由他这个当小叔的插手。 寿宴快要开始,宾客全部到齐,慕念瑾也入了席。 女眷这边,靖勇侯夫人周氏正在和张氏话闲,看到慕念瑾进来,周氏道:“呦,这就是你们府里的大姑娘?” 张氏应了声是,朝慕念瑾摆摆手,“念念,这是靖勇侯夫人。” 慕念瑾走过去,“念瑾见过夫人。”周氏和张氏交好,对慕念瑾被送出府的来龙去脉有所了解,她打量着慕念瑾,暗暗感叹,好友的亲生女儿倒是十分漂亮,姿容不凡。 看着这一幕,旁边的慕念瑜脸色微沉,周氏是江修哥哥的母亲,她和江修哥哥青梅竹马,是以这么多年她费心讨好周氏,就是为了在周氏心里留下好印象。可她的大姐姐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寿宴上露一面,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注。 慕念瑜起身过去,口吻天真烂漫,“周婶婶一见到大姐姐就把瑜儿给忘了,入席这么久都没看瑜儿一眼。” 周氏被她这番话逗笑了,果然把目光移到了慕念瑜身上。 上了年纪的妇人,关注最多的无非就是自家和别人家的孩子,周氏随口道:“瑜儿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们姐妹两个。” 听到这话,席上其他人也饶有兴致地看向慕念瑾和慕念瑜。 一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