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离去。 众人见薛绍走了,这才迟迟回过神,惊得涌进屋里,安抚婠婠。 婠婠倒没怎么受惊,只叫人把钉在墙上的凤冠取下来,重新戴上,手抚摸着凤冠上明显的裂痕,心底窜过了一股难明的寒意。 她到底是怕死的。 薛绍从院子里离开,一路往外走,迎面就撞上薛凤,兄弟俩有一阵子没见面,没想到再相见,竟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 薛绍看着眼前的亲二哥,不敢相信这就是薛家的少东家,面庞苍白,双眼又黑又红,眼波流动,黑雾丛生,竟透着几分赤红之色。 这是着魔了的征兆。 他被女人迷得失了神智。 薛绍古怪笑了声,“二哥成亲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贺礼也来不及准备,随便从库房里拿了一样,前朝皇帝的宝剑,斩过忠臣,饮过自己妻儿的鲜血,留在新娘子屋里,兴许哪天二哥用得上。” 薛凤来的路上就知道他擅闯新娘子房间,还妄想刺杀,早已是面沉如水,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不想闹得兄弟反目离心,薛凤压制住怒气,冷声道:“我是你二哥,别一股子阴阳怪气说话,之前的事我不追究,来都来了,喝杯喜酒再走。” 薛绍懒懒地一笑,眉骨凸起,大红灯笼里火光烧得暖暖艳红,照得他们兄弟俩眉骨十分相似,薛绍眼底的森意却溢了出来,噙在唇角上,“要我喝了这杯喜酒,那就免了,我怕晚上做梦,梦到咱们老娘是怎么气死的。先头咱们老爹招来一个狐狸精,把我害得不浅,现在又来一个,二哥想被祸害,没人拦你。” 要说薛绍骨子里憎恨女人,打小就有这么个毛病,不怪他,谁让薛老爷宠起灭妾,还让小妾叫人牙子抱走了他,那时候的薛绍年纪小,但也记事了,被拐走后,薛家没一个人找上门,没一个人惦念着他,他也愣是一个字不提自己的身世,直到薛老夫人身子骨不行,他才自己上门,认祖归宗。 原本薛绍是收了心,真要侍奉薛老夫人,哪晓得薛老夫人人老了,心思也糊涂,学着给二哥薛凤屋里塞丫头的法子,照样往他身上使,但她忘了,他不是孝顺当当的二哥,他也有自己的脾气,冷眼瞧着藏在被子里脱光衣服的丫环,和粘腻害人的毒蛇没什么两样。 他讨厌女人,尤其是勾引人的狐狸精,“你这么做,大哥他知道吗?” 虽然薛家父母早已去了,没人再压制薛凤,但薛绍知道清楚,自己这位二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远在京里的大哥,既是出于对长兄的尊敬,也是忌惮长兄手里的权势,不是仅仅一个绵州首富能抵挡的,他要逃到天涯海角,擅自撇了担子,看薛家大爷饶不饶得了他。 他猜中了薛凤的忌惮,今日成亲宴上,宴请众人,独独没有薛家大爷在场,只怕此刻还蒙在鼓里。 薛凤道:“大哥日理万机,你就非要去给他添堵?我不拦你,只让你想清楚后果。大哥一旦对我失望,就要掌控你,你和沉家妹妹的事,也就瞒不下去了。” 薛绍越听越一头雾水,他把沉连枝当亲妹妹,容不得人污蔑这份仅有的亲情,哪怕这人是他亲哥,薛绍忍着怒气,冷冷道:“别血口喷人,你要往火坑里跳,随你,我没这个闲工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