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姐姐您……” “别挂着这幅虚情假意的模样儿,若不是你,我的昀儿怎么会变成眼下这幅模样儿?” 眼见着自己的话都说到了这步田地,而这做出菊花糕的始作俑者也来了,胤禛和舒兰却还是那副不动声色走一步看一步的模样儿,李静琬不由得心下着急又憋屈上火,便是眼瞧着钮祜禄氏自己上赶着将话头扯了过来,哪里还能放过这么个机会,压根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连珠炮般的发作了起来—— “钮祜禄氏,也亏得我李静琬是个眼瞎的,居然原先还觉着你是个好的,听着大厨房的人说你为着弘昀弘时特意将菊花糕做得软糯了些,只为了方便两个孩子克化,心里头还感念着你的好,想着得给你送点什么东西才好,却没料到你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若恨我请安那会儿说话来得有些不客气你拿我发作便是,为何要将火撒到这无辜的孩子身上?弘昀前脚才吃了你的菊花糕后脚就成了这幅模样儿,钮祜禄氏,你,你当真好狠的心!” “我……我真是冤枉哪,您比我来这府里好些年,虽是与我位分一般却总得称您一句姐姐,便是姐姐对妹妹的说话不客气些实在当不得什么事儿,难不成我为着这两句口舌之争就要下毒手吗?甭说于情于理都犯不上,就说福晋掌家的手腕,我就怎么也不至于蠢到这份上吧?” “你还切齿狡辩!” “李姐姐,我这只是在就事论事,您想想,这糕点是福晋尝着好临时叫我做的,我事先既不知道今个儿要给四阿哥做糕点,又怎么去准备?退一万步来说,我做糕点的时候还有着大厨房一应下人帮着打下手,人多嘴杂的我哪有什么机会动手脚?您可别真的以为我有那通天的能耐,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就能将大厨房的人都给收买了去罢?” “你……” 钮祜禄氏这话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无懈可击,可若是细细琢磨一番却有的是空子钻,旁的不说,便是这藏毒,指甲里,发丝上,袖口上,哪哪儿都能行,便是见着对方这幅言之凿凿的模样儿,李静琬自是来得一百个的不服气,然而正当她憋了一肚子话想要全部反驳回去的时候,在上头冷眼瞧了老半天被吵得脑仁子都开始疼了的胤禛却是看不下去了,便是猛地一拍桌案一把抢过了话头—— “行了行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爷,奴才……” “一个两个的都当爷和福晋是死的不成?要是吵吵嚷嚷的就能得出个结果,外头还要官府做什么?朝中还立刑部做什么?当真是应了方才福晋那句,好端端的孩子便是没事也得叫你们闹出事儿来!” “可是……” “行了!是非黑白爷自有定断,待会叫太医再来验验,若是这菊花糕里头真有个什么,爷自然不会轻饶,若是没有,那你也该收收你这性子了,甭仗着生了几个孩子就在这后院之中搞风搞雨无法无天,连带着这院子里的下人也该好生盘查盘查,别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不上心才折腾出这么桩幺蛾子,爷没那么多时间来跟你们擦屁股!” 胤禛轻易不插手后院的事,也在舒兰的调/教之下轻易不发怒,便是眼见着这位爷一方面正儿八经的接过了手,一方面似乎有发怒的前兆,殿中众人不由得瞬间噤了声,只是今天注定是个多事之日,还没等这份平静多维持片刻,就只听见内殿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和嬷嬷丫头的尖叫声—— “不好了,小主子,小主子怕是保不住了!” 整个大厅随着这一句话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明明只在菊花糕里加了点巴豆粉的李静琬不由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满心满脑都回荡着一句‘怎么会这样’,而一旁端坐在主位上的胤禛和舒兰也下意识的齐齐站起了身,使得跪在厅中回话,暗道今天倒了血霉的太医亦是忍不住全身颤抖了起来。 “回,回王爷和福晋的话,小阿哥似乎是误食了什么剧毒之物,然后紧接着又用了午膳,催动了胃力,使得毒物极快的入了五脏,若是成年人或许还能用虎狼之药尽力试上一试,可这么小的孩子,便是,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望,望王爷福晋节哀。” “……剧毒之物?” 胤禛的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寒光,面上的神情却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有额角爆出的青筋暴露出了他此刻的愤怒,他勉强深吸一口气稍缓了下情绪,然后抬起手指了指一旁小案上的菊花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