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的衣袖,哪知衣袖没碰到却抓到了师父的手……他手中温度是春风拂面般的暖,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两人都是一顿,萧静好索性将错就错,小孩似儿的拉着那手左右摇晃,“师父,弟子知道错了,您怨我没有第一时间把事情上报给你,怨我擅自行动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对吗?” 湛寂不答,面无表情盯着紧抓自己的手,挣了几下,没挣脱! 她继续摇着手,“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擅自行动错就是错,任凭师父惩罚,可是……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她那句“男子汉大丈夫”让湛寂许久说不上话,默了片刻,说话的语气略微急促:“你只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 却不懂世上之事纷繁复杂,更需要的是保持理性。” 萧静好垂眸神思,世上之事纷繁复杂,真的有人能无时无刻保持绝对理性吗?不知以后的某天,师父会不会有失去理性的时候,不会吧,似他这样的佛子,应该只剩四大皆空。 湛寂见她发愣,就知道没听进去,吐出句“冥顽不灵。”,强行把她手掰开,自行离去。 “师父……”她一颗心跌到谷底,手伸致半空,再没底气去拉他。 她越是急迫肚子就越疼,还没弄清楚是何缘由,眼角忽然瞥见什么,心下狐疑,“呀”了一声,“我流血了,师父我流血了。” 湛寂本是打算让她自省,却被那略微锋锐的叫声绊住脚,停顿了片刻一脸无奈侧头看去,地上果真有摊血。 他俊逸的脸色骤然一变,几步上前,蹲下身欲查看究竟,“怎么回事?” 当时人手一直抖,惊慌失措摇着头,“我不知道,早上起便觉腹部时有镇痛感……” 话声戛然而止,腹部镇痛,血……如此想来,她猛地低下头,脸色变得胀红,一路红至耳根子处,一时间只觉盯着哪儿看都不合适,两手紊乱地搅合着衣角,张惶得似乎就要遁地而逃。气氛十分尴尬和压抑,萧静好拢了拢手上抓着的衣袍,依旧把头埋得很低,张口却不知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表达连贯。 “无,无事,弟子,跪一下就好,师父先走,先走。” 湛寂凝眸看去,从没见她有如此慌乱和窘迫过,待想清缘由时,平淡无波的脸上陡然变色,白皙的手背微微泛着红。 正欲说什么,院门外轻轻柔柔响起句:“大师,早斋时间到了,诸位小师父都在等你开饭。” 满琦人未到声先至,萧静好一颗心尚且还飘着,再听有人来,更是慌乱无比。 倒是湛寂沉得住气,低哑一声“别动”,挪了半步挡去那些血迹,云淡风轻回了句,“让他们不必等我。” 满琦见师徒两人并成一线,一个满脸通红跪着;一个面无表情站着,画风着实清奇。她见没自己什么事,便离开了院子。 “师父,你,你快去吃饭吧。”萧静好真心求他快走,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让她一个人待着就好,一个人面对就好,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人,尤其是她师父。 湛寂确实也没说什么,稍微站了片刻,转身缓缓离去。 他一走,萧静好立马打来清水清理现场,之后又慢慢回了自己寝室。 她不是对女子那点事毫不知情,淑妃身旁的老嬷嬷也曾与她普及过,加之她本就异于常人,知道这些规律的存在总是比理解它们要早。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男子汉大丈夫”,下一刻就在他面前暴露了,而且还暴露得这般淋漓尽致,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湛寂那样的人,被这些东西染指双眼,当时他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萧静好坐在幽暗的房间里发愣,盘算着被赶下山后该去何方,是去雍州找几年后会取代萧锦纶登上皇位的百里烨,还是自己发愤图强拉拢各方势力,前挡皇后诛杀,后防百里烨夺权。 想着想着,她不由地笑了起来。她一个和尚不算和尚,尼姑不是尼姑的人,竟能将天下走势知道得如此清楚,并还打算实在不行可以试着改变…… 这可真是跟蚂蚁爬在大象的脖子上说“掐死它掐死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