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湛寂朱红的唇略微有些肿。 他的尚且如此,自己的就不用多说了,若不是光线暗,?她现在烙铁般红透的脸简直不要太精彩。 “再会。” 萧静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种一板一眼的话,因为她脑子乱得像打结的渔网。 见她要出去,湛寂似忽底底地叹了口气,沉声道:“这是你的马车。” “……” 她愣了半响,才感觉那人躬身从自己面前飘过,自顾自往她怀里塞了个暖炉,又自顾自在她耳畔说了句,“没有贼胆,便收敛一下自己的贼心。” 这话,仔细揣摩,有些“衣冠禽兽”,圣僧是何时打通任督二脉的,怎么给人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错觉。传说中禁欲又孤傲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的湛寂佛子,竟是这样的人,是她低估他了,天下人都低估他了。 出神的功夫,湛寂已经悠悠然下了马车,萧静好抱着暖炉掀开帘子悄摸摸看去,不服气怼了句:“谁没贼胆,你少看不起人。” 风吹竹林沙沙作响,眼见着那厢止步就要回头,她又像被开水烫了似的立即缩回拉帘子的手。 待她再掀帘子看去时,和尚的身影已经缩成了一个白点。这时她才注意到,公主府和国师府正大门是不同的两条街道,走正路要绕上好半天,但两家的后门竟只隔着一片竹林!她心说天助我也。 . 本来准备偷溜回府,却被守在房外的婢女蓉蓉逮了个正着。 “公主,您头发怎么这么乱?” 萧静好挠头,想了下是怎么弄乱的。 他将五指轻轻没入她蓬松又顺滑的发丝里,迫使她的头微微往上扬…… 正发愣,蓉蓉又是一惊,“殿,殿下,您受伤了?” 萧静好:“?” “唇上流血了。”蓉蓉担心道。 萧静好摸了摸,嘶——还真是,她傻笑,“……天太冷,冻的。” 婢女木讷地点着头,“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挺猛的。” ”……”这都是些什么话。 . 那年健康的雪下得没完没了,大地、山川,都笼罩在了皑皑白雪中。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五日后,两国和谈。 因为先前拓跋程枫点名只与九公主谈判,所以绕是太后一党如何心不甘情不愿,这收回三州十八县的重任,也只得委托在萧静好身上。 不过话是这么说,这种立功拉民心的机会太后是不会让九公主一人独享的。故而这日,除了主谈判使和懿公主,还有国舅爷宋岩以及国师湛寂,美其名曰只是辅助,实则是派这两人来分她功劳的。 世人一贯认为,国师怎么会出席这种场合,不都应该占卜观天象以测天下之走向么?但湛寂却不是,宋依阮深知他的才能,遂自请他出山时便有过规定,只要有利于民、有利于南齐江山稳固的事,他湛寂都可以参与。 从用人和审时度势这点来看,宋太后无疑是个人精,否则她也不会一人把持朝政独揽政权这么多年。 就这样,以萧静好为首的谈判团队浩浩荡荡抵达了云上楼。 场面上,她跟湛寂是敌对关系,故而从宫里一路出来,她对他都始终都是官场上的客套,甚至还带着些许敌对。 三人下了马车,宋岩老谋深算来了句:“公主,说起来国师也是你的恩师,何至于对他耿耿于怀至此?” 她带步走在前,睫毛闪了两下,并没回话,用冷冽的态度表明这绝不可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