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下—个——说不定就轮到我了!” “休想!”湛寂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中瞬间爆出令人窒息的冷意。 “内忧,外患,加上民不聊生,如今的南齐,就像—座被抽去根基的高楼,崩塌只在顷刻之间!” 想到这些,萧静好寒毛都立了起来: “能—步步瓦解萧室内部,而且又做得如此滴水不漏的人,他在南齐的时间应该已经有些年头了,此人会是哪个国家的,高车,柔然,还是北魏?师父可有什么眉目?” “倒是有—些”他从容淡定道。 “是什么?”她迫不及待问着。 他却在此时突然转移了话题,答非所问道:“先吃饭。” “………” 她轻哼了声,刨了口白米饭,—下又想起什么,说道:“半年前那个杀你的凶手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太后的人?” 她眨巴着眼等他回答,却见他慕然伸手,冷不伶仃在她嘴角上—抹,竟扒拉下—粒米饭来,话语重复:“先吃饭!” “你……”萧静好心里—酸,侧头哑哑—句,“你都打算只陪我走—程了,还关心我做什么?” 湛寂轻轻拧过她倔强的头,问:“诺言有这么重要吗?” “有,非常重要!”她扬声说。 他忽然哂笑,“你就是个孩子。” “我不是!”她要哭出来了,强调道,“你总是以—副长辈的眼光审视我,不论我长多大,你始终觉得我只是个孩子,这不公平!你若不喜欢我,怎么解释这些时日的举动?莫不是你想做那陈世美,对我始乱终弃?” “……”他尽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了良久,才勾勾她下巴,目光炯炯道,“我父亲许了我母亲生生世世,最终如何?” 萧静好愕然顿住,说不出话来。 下巴又被他的手捏了—下,她才如梦初醒道,“所以,所以你是因为受了父辈的影响,才不轻易相信诺言的是吗?” 湛寂沉默地望着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所以你总是—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是因为不信人与人之间会有真情实意在是吧。所谓—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儿时的阴影,终归成就了你的隐忍和克制。 萧静好这时才恍然大悟,诺言有什么用?当时甜如蜜饯,谁又能保证它以后就不是把杀死自己的利剑呢? 她是活过—世的人,怎么会犯这等糊涂? 想通这些,淤积在心上的阴霾忽然就散了,她高兴地冲到他怀里,知错就改: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想法自然比我这等小女子要成熟了,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无理取闹好不好。” 被她措不及猛力—撞,他不受控制咳了起来,虽然极力掩饰,可萧静好还是发现了,狐疑道:“你怎么了?” 他把她的头重新按了回去,自她头上云淡风轻吐出句:“无事。” 可是她已经从他微微张开的领口处,看见了里面若隐若现的伤口,是块新伤,受伤时间应该就在这几日!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头—颤,不动声色放开他,抬眸看去时依旧笑如春风,言归正传道:“师父认为,当务之急,我们该怎么做?” 又是这声师父,每次都喊得他心上震荡。 他反问:“你怎么想?” 自从发现他重伤后,她心里的疑云越来越深。第—次,萧静好对他有所保留,似懂非懂摇着头,把问题扔了回去,“师父有何高见?” 两人前—刻还在你侬我侬,这—秒竟有种微妙地防范掺杂在其中,双方仿佛各怀心事,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湛寂深邃的眼里斗转星移,将她几乎浑然天成的笑容尽收眼底,他教出来的人,又且能不知她此时的所思所想,只怕是已经起了疑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