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萧静好在内心挣扎,既得重生,绝不平庸! 这些轰然而至的记忆,为何她拜师之前没有?爱上湛寂之前没有?偏生要在她手握江山后,要在他们师徒情变为男女情后,要在他破了她的身之后…… 天意吗?萧静好笑了,她不信。 她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只剩脖子勉强还能动,僵硬着侧头看去,发现自己果然躺在湛寂的怀里。 深夜,月光轻柔,夜灯微亮。 激情过后,男人双眼紧闭,呼吸匀称,眉头平展,不似以前要么不睡,要么眉头紧锁充满戒备,这夜他似乎睡得很香。 湛寂像是要把这十多年没睡过的觉都补起来似的,素来风一吹就醒的他,这下却睡得十分沉稳。 萧静好目不转睛描摹着他的轮廓,眼睛、鼻子以及微肿的红唇,每一寸肌肤都被她收入眼里。 从师徒,到君臣,从君臣到情人,天知道她是如何肖想他的。老天知她所想,知她想要他想了已不是一天两天。 他一个吻一个眼神,她就会生生死死堕入深渊,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萧静好深深地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两侧流下。 她不是个优柔寡断揪着过去不放的人,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她爱上了这个今后会夺她帝位、诛她族人的人,这点上,她不逃避,爱便是爱了! 很久才睁开眼来,她木讷地抬起右手,轻轻拿开他放在自己不着一丝的腰上的手,忍着剧痛翘起身,赤脚去到地上。 月光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每一寸肌肤,甚至还残留着这个男人触摸过的痕迹,热情热火的,意乱情迷的。 而现在,为了弄清楚一些事,她不得不得先行离去。 萧静好狼狈地蹲去地上,激情过后,满地狼藉,袈裟凤袍裙摆乱七八糟揉在一起。她刨了半天,才找到她的白罗中单、红色腹围和金丝凤袍。 起身时两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她胡乱穿上衣袍,开门的刹那,眼角被风刮得有些痛,树影婆娑,叶鹰咕咕,是她一瘸一拐落荒而逃的身影! 马棚里栓着两匹马,一白一黑。黑的是她骑来的,白的是湛寂骑来的。 萧静好站在黑马前,往日翻身就能上去,此时居然连腿都迈不开。她空站了良久,只能冒着被撕裂的风险,爬了上去。 她轻叹:情爱之欢,到头来却落得一身淤青,到底何苦来哉。 . 破晓时分,天边翻起了白鱼肚,守门的士兵因为彻夜值守,疲惫不堪,这会儿脾气正暴躁。 一人眯眼看见远方有马匹进城,看也不看是谁,扬声怒骂:“滚滚滚,天亮了再来。” 那厢勒马,马蹄响了几下,没回话。 士兵越骂越起劲,“嘿,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半夜三经出没,不是偷就是嫖!” 来人还是没说话,士兵眯着条眼睛缝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那金丝凤袍险些闪瞎他的狗眼! “砰”一声巨响,士兵失魂落魄跪去了地上,五首投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罪该万死!” 萧静好锤眼看去,七分冷意三分怒气,沉声道:“张嘴即是污言碎语,毫无半点风度可言,自领二十军棍,罚半年俸禄!” 这要换以前元帝在位时,自己早死了,没被砍头已然万幸。只是女皇这自内而外的霸气,确实不是上者能比的,他头都不敢抬,一句“谢主隆恩”还卡在喉咙里,只听马蹄声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