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知道他冬日怕冷又嗜睡,即便有马车避风,可中堂境内处处落雪, 依旧很冷。 这途中没有合适落脚的地方,入夜总走过了城镇村落,加上周笙白不愿往人多的地方去,便没有刻意放慢脚步。 驾车的马夫是个常年跑腿的人,身体过硬, 自带了厚被包裹, 天色一暗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喝三两酒,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毫不在意幕天席地。 丁清其实与那马夫一样,在哪儿都能睡着, 只是一旦天黑,寒风四起, 周笙白的眉头便皱着。 他身上的黑袍几乎将所有能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唯露出半张脸来。 丁清见状, 将自己身上的小袄子脱下来往周笙白身上盖。 他们毕竟是不同的,周笙白还活着, 可她早就死了,就算是大雪天里在雪堆里睡上三天三夜, 丁清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周笙白却是血肉之躯。 马车内的空间不大,丁清小心翼翼朝他那边凑过去,将小袄展开, 再披盖在周笙白的身上, 角落里掖了掖。 周笙白本是靠着马车睡的, 因为丁清的举动稍微动弹,他将头朝另一边靠去,另一侧什么也没有,这么靠下便是直直地摔在坐板上了。 丁清连忙扶住对方,自己顺势朝周笙白身边坐下,周笙白先是靠在她的肩上,似乎觉得不舒服,便调整姿势枕在了丁清的腿上,翻了个身,一双手臂还搂着她的腰,脸埋在丁清的小腹处。 丁清僵硬地靠在马车内,低头几乎看不见周笙白的脸,仅能看见他微卷的长发绕在了肩头与自己的膝盖上。 “老大……”丁清低低喊了一声。 周笙白被人打扰了睡意,有些不耐烦地嗯了声,丁清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沉默了。 唉,只要老大需要,她当枕头当被子当什么都行。 次日一早马车继续赶路,车夫的心情还挺好,热情地给丁清唱了两首他们家乡那边的歌,吵得周笙白把脸埋得更深。 灼热的呼吸于腹部与腿间蔓延,丁清闹了个红脸,只能低声让马夫别唱了,只等周笙白醒了之后,她再好好欣赏。 结果周笙白没有醒的意思,全程晕晕乎乎的。 等到了云川城外,周笙白才终于睁开了眼,马车内睡得尤其不舒服,完全比不上他被褥柔软温暖又宽大可以肆意打滚的床。 但周笙白发现自己枕在丁清的腿上,小疯子几天都直挺挺地坐着,许是这姿势着实不好睡,前几日她都睁眼挺着,现下终于挺不住,头一歪,坐着睡着了。 周笙白仰躺着看向丁清的脸,心里的感受很不一般,像是那只被拼命压制的小猫爪卷土重来,简直要挠花他的心肺,使得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了好一阵。 周笙白坐起来,视线还在丁清的脸上,呼吸慢慢沉了下去,眼神如丝,几次于她唇上游离。 他又想要吻她了。 周笙白记得丁清的味道,甚至记得她唇上的触感。 柔软、温热、湿润。 他想将手贴在对方纤细的脖子上,指腹摩擦她的脉搏处,感受那里的跳动。 在他吻她时,舌尖纠缠,他就能通过抚摸她脖子的掌心感受到她凌乱呼吸下,几次吞咽。 可周笙白也记得自己咬破过她的嘴,尝到过她的血。 如此一想,他将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