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么了,可是不和胃口么?” 左右已经出了宫,两个人的对话和相处模式都自如了很多,在这宫墙之外左右也没人看顾着,什么狗屁主仆之分都是浮云与狗屁,就这样优哉游哉地逛荡也挺好的。 “没有了没有了,就是有些不舒服。” 李姒初打了个哈欠,随意向后转了转,缓缓站了起来。 兴许是她方才晕车晕的太厉害,又兴许因为她馄饨吃的太多了的缘故,总而言之就是她向后一仰,左脚在右脚上一绊,然后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老翁哇的一声重重向后一跌,双腿一别便就这般摔在了地上,少女面儿上的馄饨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就被他这么一带给摔了个十成十,香喷喷的馄饨啪的一声摔碎,溅落无数葱香。 同样摔落在地的还有那老翁手中端着的花瓶,只听那么咔嚓一下,纹着青花瓷的花瓶便就这般裂成了好几瓣。 “我的腿!我的腿!”那人手中的花瓶碎了,更来劲了,抱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腿就是在那里嚎,“我的腿!我的腿要废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本是空荡荡的早市不知为何突然多了许多人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其中,一个个端的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摩拳擦掌地看着她们。 “喂,你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的。” “故意的吧,这小姑娘长的不错心眼忒坏了,瞧着年纪轻轻的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我不能没有你啊爷爷!” “我的花瓶!这可是我祖上留下的花瓶!” 不就是摔了一下吗,她一个钱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姑娘能有啥本事去把人给摔了,不过这种戏码倒是眼熟,可不就是传说中的碰瓷么? 拿着个花瓶招摇过市,然后被别人轻轻一碰就要往下倒,花瓶碎了人也没了,接下来就等收钱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钱袋子,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种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是长安不是洛阳,而且她还有个阿姊在宫中待着,若是闹大了,别说是她,就是对阿姊也不好,但若是给钱..... ——出门带的少了,就一点点,好像不太够来着。 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刚刚开业的店主们也纷纷转了过来,许多无形的眼睛盯着她看,仿佛梦回四年前那一场作弊事件。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话啊,傻了。我这花瓶可是祖上御赐的,你赔得起吗你!” 御赐个屁,当她没见过是吗,阿姊宫里头随便抓个花瓶都比这个好看,你可消停点吧你。 “我苦命的爷爷啊——” 烦死了烦死了,你爷爷好好的没事了,能不能让我先过去一下。 人潮如浪,将她紧紧包裹在其中,李姒初压下那一股窒息的滋味努力从海面中浮出水面,与站在一旁将哭未哭的红豆对上视线。 “娘,娘子、”小宫女年纪轻轻哪见得这般架势,当即便要哭了出来,“要不咱们给银子吧,我听说了的,给了银子就可以了。” 她也想花钱买清净啊!但是很显然事情不允许啊!要不然谁想便宜这种憨批,要不是因为这里是长安不是洛阳,什么事情都可能会传到上面! “我——” “怎么,不会是没钱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高壮男子站不住了,当即冲上前一把夺过李姒初系在腰间的玉佩,狞笑道:“小姑娘这玉佩成色不错,虽远远及不上我们这祖传的花瓶,但也还凑合凑合。这样,你同我们家老爷子下个跪道个歉,咱们就结了怎么样。” 结什么结,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两个玩意根本就不是一个成色的好吧,她这一块都能买他好几个了! 李姒初瞥了一眼那男子油腻而肥厚的时候,正打算在他手腕上按一按给他点个穴吃点苦头,比如让他腹泻不止啥的,然而她这手还未冲上去,就被一双枯瘦的手扯住了袖子。 “姑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