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怒气冲冲的离开,丝雨吓得够呛,步子都变得不稳,慌里忙张的进了产房,就看到温宓靠在床边淡定的擦眼泪。 丝雨有些愣住,她不解的喊了声: “娘娘,皇上他……” 温宓轻轻勾起一抹笑,似刹那间百花盛开,惊艳的恍了丝雨的眸眼。 她好似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眸子上传来的酸涩感让温宓不适的眨了眨眼,轻声吩咐丝雨: “去打盆温水来与本宫净面。” 丝雨顿了下,转身出去亲自打了温水进来,还吩咐了小宫女拿了几个熟鸡蛋,准备给自家娘娘敷眼消肿。 岂知温宓用巾帛擦过脸后,看着丝雨手中白嫩的鸡蛋,摇头拒绝了: “本宫不用这个,拿下去罢。” 丝雨不赞同的说: “娘娘若是不敷一敷,明日许是会肿的更厉害了。” 娘娘肤色本就白,一点点红在娘娘身上都格外显眼。 丝雨抿唇瞧了眼温宓下颌上青紫的指痕,一句话也不曾问出口。 除了皇上,谁还敢这样对娘娘? 温宓重新躺下,把锦被拉好盖在身上,视线落在绚丽的床幔上,声音极轻: “若非如此,皇上又怎会知本宫难过。” 丝雨眼眶忽的一热,抬头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泪意强压下去,有些哽咽道: “娘娘该保重身子才是,您难过,皇上会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也得知道。 温宓闭上眼睛,没再说话,丝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悄悄的端着水盆出去了。 月莹一脸担忧的候在门外,见丝雨端着水盆出来,上前两步接过,皱着眉问: “娘娘怎么样了?” 她从来都没见过皇上对着娘娘发了这么大的火。 丝雨摇头:“娘娘心情不太好,又是在月子里,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月莹也跟着摇头: “心病还需心药医,许是皇上不生气了,娘娘就会宽心罢。” 两人一人一句,然后对视一眼,齐齐的叹了声气。 那边,赵景气冲冲的离开雅安宫,好在是夜深人静,除了雅安宫的宫人,并无旁人看到。 高时一路小跑着跟在赵景身后,肥胖的身子让他跑起来一喘一喘的,偏偏这会儿他还没胆子出声。 路上的风不断的吹着赵景的脑子,把赵景吹的清醒了几分。 他火气慢慢降下来,步子也慢了许多。 宫道上黑黢黢的,高时跑的匆忙,连一盏宫灯也不曾带。 虽然宫道上会隔一段距离点上一盏宫灯,但今晚风大,许多宫灯已经被吹灭了,只余下聊聊几盏在强自照亮着前方的路。 忽的,前方传来似有似无的感叹声: “朕的宠爱,她就真的那么不屑吗?” 竟然让她连担惊受怕几个字都说出来了。 一句话飘进高时的耳朵里,高时心沉了沉,贵妃娘娘服侍皇上以来,他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生贵妃娘娘的气。 也不知傍晚时刘贵嫔究竟和皇上说了什么。 可是,能让皇上说出这样的话,想必贵妃娘娘是真的伤到皇上的心了。 高时低了低头,沉静的跟在赵景身后,权当没听到。 想必皇上是不愿意让别人置喙他和贵妃娘娘的事的。 好在赵景也只是随口感叹一句,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 翌日,刮了一夜的风停了下来,宫人们一大早便开始打扫宫里各处。 丝雨站在庭院中,正指挥着宫人打扫,刚一抬眸,就见夏容华带着白芷款款而来。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快步下了台阶走到夏容华面前福了福身子: “奴婢给容华请安。这个时辰,您怎么来了?” 往日的这个时候是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