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直斗败的孔雀,即便输的一塌糊涂,她也能若无其事地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公主,”连镜适时出声,将云间月唤回神,“碎玉怎么办?” 方才太后离开的时候是故意没将碎玉带走,打算交给云间月处理,而皇贵妃是不屑带走。 人都走光了,云间月也不用装虚弱了。 她缓缓从榻上起身,任由青萝往自己身上裹了一件外衣,神色清冷地看向碎玉:“苏文殃现在一定很需要你。” 碎玉猛地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朝云间月爬过去,嘴里“呜呜”叫唤着,隐约能听见“饶命”二字。 云间月转过身,背对着她淡淡吩咐:“把她送到凤仪宫去。” 一声令下,青萝点了点头,出门叫了两个内侍太监来,将绝望挣扎地碎玉拉了下去。 青萝怕内侍太监暗中动手脚,跟着一起离开了。 殿里只剩云间月和连镜两个人。 “公主,您没事吧?”连镜担忧地看着云间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站在那里的六公主背影孤寂,即便有她陪着,她也仍像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分明今晚让皇贵妃吃了亏,可连镜还是觉得云间月不高兴。 “没事。” 云间月转过身,脸上是说不出的疲惫。她摆摆手,轻声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连镜不知道怎么办,只好道:“奴婢就在外头候着,公主您有什么事叫奴婢一声就成。” 云间月垂着眼“嗯”了一声,也不知将她的话听见去没有。 连镜又叹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殿中再次安静下来,云间月披着那件绣了铃兰的橘红色外衫端坐在榻上,垂着眼任由那无边无际地孤寂将自己包围。 她不高兴,也没办法高兴。 她母后死了,苏文殃却还活着,云落凝也还活着!前世她受过的苦同方才那些事情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她也恨自己无能,不能痛快地杀了他们陪葬。 像个困兽一样。 “啪嗒!”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云间月身上,滚了两下之后,落在了她手边。 云间月莫名其妙,捡起来才发现是颗不大不小的石子。 她愣了一下,转头朝石头扔来的方向看了看…… 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云间月没当回事,扔了石头,继续发呆。 “啪嗒!” 额头又被砸了一下。 这下清楚地感觉到了一丝痛意,云间月立刻火冒三丈地站起来,朝石头扔来的方向瞪了过去:“谁——” 刚开口,后面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她惊讶地看着房梁上正悠闲晃着腿的人,脸上全是错愕:“怎么是你?” 话落,云间月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反应不对,又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公主的寝房!” 那梁上的人一袭牙白长衫,绸缎一样的长发散在一侧,笑起来时眼尾上挑,清冷又绝尘,像个刚从井里爬起来的梅花精。 他道:“本侯光明正大的翻墙而来,绝对没有擅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