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不是南楚人,更不是颜妃的陪嫁。 她是罪臣之后,被送进宫为奴,成日被人打骂,后来颜妃入了宫,撞见她差点被人打死后,顺手救了她。 从此,今夏凭自己努力成了储秀宫的大宫女,也成了对颜妃最忠心的那个。 现在她为了不让太后赐死颜妃,跪在云间月跟前,不停的给云间月磕头。 磕得“咚咚”响,额头不一会儿就给磕红了。 连镜送完信儿回来时,地板上都已经有了血迹。 “行了,你若不说原因,你今日就是将重华宫的地砖都磕碎了,本公主也不会帮忙。”云间月轻哼一声。 今夏磕得头晕眼花,迷迷糊糊抬起头,希冀地看着云间月:“奴婢若是说了原因,公主就会救颜妃娘娘吗?” 如果这个原因不是云间月所猜想的那样,她不大愿意掺和进太后和颜妃的这潭浑水里。 她想了想,懒懒道:“本公主连原因都不知道,拿什么救你们颜妃娘娘?” 连镜看了看今夏满头的鲜血,有些触动:“今夏,要不……你起来回话?” 今夏虚弱地对她笑了笑,摇摇头道:“奴婢跪着才更有诚意……” 顿了顿,她又转头看向云间月,犹豫了半响,终是咬了咬牙,轻轻道:“先皇后身故之前,颜妃娘娘见过她的事情,被太后娘娘知道了……” 果然是这样。 云间月冷笑了一声,竟半点也不意外。 太后是什么人? 上一辈最后的赢家,皇帝能坐上这个位置,有一半功劳都要归功于她。 她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只要不造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皇帝喜爱颜妃,给她一切,太后只要没傻,就不会轻易对她下手。 如若不然,到时候与皇帝离心,吃亏的是她。 “稀奇,”云间月哼笑一声,神色淡漠,辨不出喜怒,“你们颜妃娘娘一向都是事不关己,怎么还能同我母后的死扯上关系呢?” 今夏是后来才跟着颜妃的,对于当年的那些事情也知之甚少。 能知道太后要赐死颜妃,完全是她从颜妃那些讽刺的话里推测出来的。 她扬起脸,恍惚地看向云间月:“奴婢不知道颜妃为什么会扯进这里面,但奴婢相信颜妃娘娘没有害过先皇后半分……她、她是个好人……” “宫里的女人能有几个是好的?”云间月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小书房里安静了一瞬,最后云间月还是决定保住颜妃。 虽然她已经从云司离嘴里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剩下那部分,云间月怀疑云司离在撒谎,不肯信。但颜妃这个人,用得好了,就是一把锋利的武器。 但要是用得不好的话,那就是凶器。 “行了,你也别求了,”云间月一撑椅子扶手站起身,抱着一个暖手炉道,“我同你一道去储秀宫看看便是。” 今夏大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袖子胡乱将额头上的血迹一擦,欣喜地为云间月领路。 此时,天已大亮。 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