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也没真叫人打五十杖,她大概数了一下,也就二十杖上下。 但行刑的宫婢手重,几乎是将刘司簿往死了打,二十杖下来,刘司簿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满头冷汗,身后更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浸出来的血将她的衣衫染得通红。 云间月只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不忍直视:“你可知本公主为何打你?” 刘司簿痛得面目全非,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抬起头,虚弱地看着云间月,嘴里道:“奴、奴婢疏忽,没能查清入宫宫婢的身份,就招入宫来……险些酿成大错,害了大错……奴、奴婢知错,六公主饶命……” 云间月冷哼一声:“不知悔改!” 说罢,她从连镜手里接过一道折子,狠狠砸在刘司簿脸上:“看清楚再来找本公主求饶!” 此刻刘司簿被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几乎是茫然地捡起来那道折子,颤抖着双手打开,只看了一眼,便跟捡了烫手山芋似的猛地扔开了。 “不……不是的!”她满脸惊慌,艰难地朝云间月爬去,“不是这样的……冤枉。奴婢冤枉,六公主……六公主你要给奴婢做主……” 云间月嫌恶地一脚将人踹开:“你做尽恶事,本公主桩桩件件都替你记在这折子上,你还敢喊冤?!刘金水,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难道晚上就没趴在床头给你托梦?” 刘司簿被踹去老远,又像虫子一样扭动着爬回去:“六公主……奴婢冤枉,奴婢真是被冤枉的……” “你还敢喊冤!”云间月倾身,一把攥紧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司簿司一个女吏不过是见你偷偷拿了东西出去变卖,你便将其绞杀,扔进了井里,你同我说冤?” 刘司簿狠狠一抖,不敢与云间月对视。 云间月嫌恶地甩开手,拿了手帕狠狠擦拭着手指,活像上面沾了什么擦不掉的脏东西,“你以为你做得干净,查无可查?本公主今日就告诉你,什么叫做过就有迹可循……带上来!” 话落,重华宫的两个小太监立刻押着两个青年上了前来。 那俩青年穿着普通,装扮却不是宫里的装扮,脸上还带着淤青,被推搡着上前时,一双三角眼还在左飘右瞟。 瞧见地上被打的皮开肉绽地刘司簿时,膝盖一软,当场就给跪了下来。 押着他们的小太监,立即踹了他们一脚:“大胆刁民,见了六公主还不请安!” 那俩青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进了什么地方,吓得连忙爬过来跪好,哆嗦着连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云间月靠着扶手椅,扬了扬下巴:“你们可认得此人?” 一直站在边上看着的赵尚功余光里撇见了方才被刘司簿扔开的折子,顿了一下之后,她按不住心里的好奇,连忙去将折子捡起来,细细看: “康武十年,六月初三,刘金水于福来宝盗卖青白玉芙蓉杯一对……” “康武十年,七月十五,刘金水于福来宝盗卖青瓷描梅盖碗,被宫女小晶发觉,将其拐出宫,杀害……” …… “康武十三年,三月十三,刘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