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云间月到时,皇帝已经在了,苏文殃也在。 可见皇帝昨夜是歇在哪里的。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云间月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又用帕子掩住嘴角,低低道:“皇上,您别担心,太子殿下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 话是说得好听,可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云间月压着厌恶几步上前,难得给皇帝见了礼:“父皇……” 皇帝坐在椅子上,脸上神情凝重,并未看云间月一眼,只是“嗯”了一声。 云间月看也没看苏文殃一眼,径直起身,转身往屏风后面而去。 等她一走,苏文殃脸上装出来的担心顷刻间全部收了起来。 她依旧用手帕掩住口鼻,低垂着眼,遮掩着眼底的幸灾乐祸。 “去死吧!”她这样想着时,眸子里全是怨毒,“死了吧,死了最好……” 这时,苏文殃突然察觉到一道刺探的视线,正锁在自己身上。 她察觉视线从旁边传来,心里一惊,忙带上担心,压着惶恐转过身,低声道:“皇上,臣妾唤何公公进来帮您梳洗吧?您还得去早朝,这里交给臣妾就好……” 皇帝没说话,冰冷的视线死死盯着苏文殃,直把人看得后脊发凉了,才收回视线,将何公公唤了进来。 “传朕旨意,今日早朝取消,太子醒来之前,朕就守在这里!”皇帝冷声道。 苏文殃惊了一瞬,看向何公公,皱眉道:“皇上,这会不会不太好?如今边关正告急,您要是也不在……” “闭嘴!”皇帝冷冷打断苏文殃后面的话,“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他表情太冷,显然是心意已决,不许旁人在说道的模样。 何公公不敢触霉头,连忙退下去了。 苏文殃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死死攥紧了手,咬着牙,再一次在心底诅咒起云司离来! 屏风后面,云间月将外面的发生的一切,都听在耳里。 她隔着屏风,往苏文殃的方向扫了一眼,朱唇一挑,轻蔑的勾了抹冷笑。 “如何?”她转身时,担心好似要从眼底溢出来,“大皇兄怎么样了?”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在这里。 其他几个太医是早上才被匆匆传召进宫,秦太医是昨晚就一直守在这里。 他替云司离把完脉,收回手,凝重地看向云间月:“殿下的情况……实在谈不上多好。今日若是还醒不来,往后恐怕也……” 如今虽然已是三月,不如冬日那般寒冷,但春寒料峭,又是在半夜落得水。即便很快就被宫人发现,捞了起来,那也是要命的。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云间月揪住衣襟扯了过来:“本公主不要听你这些废话!” 秦太医惊恐地看着云间月,冷汗涔涔:“臣……臣尽力医治!” 云间月冷哼一声,猛地一把将人推开,冷冷盯着一群太医道:“你们最好让大皇兄醒过来!否则,本公主要你们全家陪葬!” 众太医齐齐一哆嗦,一起将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用药。 云间月恶名在外,疯起来说不定真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