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殃好似没反应过来太后这话的意思,呆呆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一时忘了说话。 太后瞥了她一眼,眼底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哀家和皇帝从未想过要你的性命,不过是你自己心虚罢了。”她说着,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捻佛珠时,才想起她时常带着的紫叶小檀佛珠被她扯断了。 旁侧伺候着的张嬷嬷看了看她的反应,立即从衣袖里将早就备着的一串酸枝木佛珠递了去。 太后接过来,再一次在手上捻了起来:“就算是哀家和皇帝动过这个念头,但也不会是在这个时候。” 那也是在云司离或者是云夜阑登基的时候。 因为先帝的事情,皇帝最痛恨的事情便是外戚坐大。 所以到了他当皇帝,云司离做太子时,先皇后得死。 倘若有一天,云夜阑登基做了皇帝,苏文殃也得死! 他不会允许外戚手上有实权,来干扰皇权。 听了这话,苏文殃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再次从眼角滑出:“太后娘娘,究竟是皇上想要杀我,还是您要杀我?” 太后懒得看她哭哭啼啼,干脆闭了眼,一眼不发,任由苏文殃在那里自我猜测。 “当年宋宁音为什么会死?”苏文殃随手将眼泪一抹,讽刺的道,“真的只是因为皇上不想看见宁国侯府势力威胁到太子?这么多年了,娘娘您和皇上还在自欺欺人吗?” 太后倏地睁开眼,冷冷看着苏文殃:“那你以为是什么?混淆皇嗣血脉?苏文殃,做了这么多年的贵妃,怎么就不见你聪明一回?” 说着这话时,她眼底一片冷意,看向苏文殃的眼神也越发觉得这人不可理喻。 她一伸手,张嬷嬷立即弓着腰将她搀扶起来。 太后冷哼一声:“就算云间月真不是公主又如何?只要皇帝和哀家愿意,她便一辈子都是大梁的嫡公主!” 说来说去,还是那两个字——权利。 皇帝和太后从不在乎云间月究竟是谁的女儿,他们所在乎的是只要有这一么一个人能牵制住宁国侯府就好。 至于这个人是谁,无所谓。 苏文殃听明白太后话中的意思,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想明白什么似的放肆地大笑起来。 太后懒得听,扶着张嬷嬷大步离开:“之前哀家警告过你,你不听,既然如此,往后这凤仪宫便是你的冷宫……至于云落凝,有辱皇家颜面,往后也不必再姓云!” 说罢,拂袖而去。 苏文殃仍在笑,笑得眼泪干涸,再也流不下来。 圣旨很快落下,凤仪宫那位顺贵妃被褫夺封号,贬为答应,封禁凤仪宫,不许人探望。 真像太后说的那样,凤仪宫成了冷宫。 至于,云落凝被贬为庶人,撵出京城,再不得回京。 云间月听到圣旨时,正在重华宫修剪一束百合。 百合香气浓郁,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满屋子便都是这花的香气。 青萝在旁边候着,轻声道:“秦国公连夜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