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的薄唇就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来。 那笑意缓慢,渐渐染进眼底,一直在脸上挂了许久。 云间月装得无动于衷,只当没看见容玦那浑身压抑着的隐忍,继续批着自己手中的折子。 过了一会儿,她腰间一紧,人已经进了容玦怀里。 手中朱笔没拿稳,不慎掉下,在案几上滚了一圈,留下一道朱色磨痕,随即又缓缓滚落,从案上掉到了垫子上,墨色晕染,终于不动了…… 云间月醒来时,人在重华宫寝宫。 天已经黑了,屋里没点灯,夏夜的月光洒进来,在窗前留下一片余晖。 云间月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兴致。 身上倒是没有黏糊糊的感觉,许是某些人自己也觉得过分,事后趁她昏睡之际,将她身上都清理干净了。 “醒了?”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性感的嗓音,那嗓音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沙哑,刺得云间月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从手臂上爬了起来。 云间月不自在地动了一下,刚想起身,就又被身后的人按了回去:“再睡会儿。” 对方的手揽在她腰间,是一个霸道且温柔的姿势。 云间月有些无奈,倒是想继续睡,只是她想起白日那般胡来,耽搁的政事,心里难免愧疚。 嗯,她是个勤勉的女君。 但容玦不让她动,云间月也没睡意。 她翻了个身,转身盯着对方那张自己看了好几年都没看腻的脸,然后抬手摸了摸。 青年睡得并不沉,还是同以往一样警惕,鼻尖隐隐有些汗意,胸襟大敞,露出了脖子上和胸口上的爪痕,实在是叫人看了就觉得触目惊心。 云间月余光都不敢扫,盯着对方明显在外边晒黑的脸,忽然手往下移,捏住他的脸皮往两边使劲拉扯。 容玦被她扯醒,没生气,只是一脸莫名其妙:“你做什么?” 云间月松开手,凑上去在他鼻尖上亲了亲,低声道:“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姬!祸乱朝纲,朕要废了你,选个比你更听话的!” 容玦被她闹得完全没脾气,眉一挑,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故意道:“方才没要够是不是?今夜还长,为夫满足你……” 话音未落,云间月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人往旁边一掀,随即翻身下榻,留给对方一道窈窕的身形。 “说什么梦话,”云间月拿过屏风上的衣裳慢腾腾地穿上,“赶紧起来,吃了宵夜,帮我看折子……都怪你。” 容玦彻底没了脾气,任劳任怨地从榻上爬起来:“是是是……为夫遵命。” 女皇陛下如此勤勉,他这个当臣子的怎么好意思落后? 倒不是云间月非急于这一时,只是她想着这次出使北齐的事情,她必须要自己亲自前去,那些堆积的政务和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总要安排好才行。 于是,女皇陛下和凤君勤勤勉勉,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堆积的政务全部处理了。 早朝时,凤君悠然翘了早朝,女皇陛下拖着俩黑眼圈坐在龙椅上,浑身充满了没睡醒的戾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