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哪怕此时就是掉了根针在这地上,只怕都听得见声音。 东梁的使臣们一个个整齐划一地捂住自己的双眼,试图当做和自家女皇陛下不认识。 白荻放撩袖端过重新满上的酒盏,目光一撇,瞧见北齐的小皇帝下巴都快惊掉了,坐在他旁侧的齐华兰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可端着酒盏的手,却险些将酒盏都捏碎了。 白荻放敢肯定,不用明日,关于东梁女皇陛下和北齐摄政王的绯闻就会传遍天下。 但他丝毫都没打算拉一把这个醉得人畜不分的女皇陛下,还笑意盈盈地转向齐华兰,道:“听闻北齐的华兰长公主也不曾成婚?” 齐华兰眼中寒光四射,看向白荻放时,笑容不减:“确实不曾。怎么,西夏来的客人也要与本宫联姻?” “盛世太平之相,想必大家都想看见,”白荻放没有正面回答齐华兰的问题,但意思都一样,“西夏此番就是为了此事前,若不费一兵一卒就达成了天下盛世之相,北齐皇上与我皇一定都乐意看见。” 齐华兰未置一词,可她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收回来时,就已经回答了白荻放的话——放屁! 当年西夏南楚联军,事后被容玦碾压,破了双方的联盟,西夏丢下南楚跑得比兔子还快! 就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国家,北齐也不屑与之同盟! 醉醺醺的云间月不知道还揣着几分清明,松开齐宣恒回头盯着白荻放,拧眉道:“白兄,你这是公然同朕抢生意啊。” 她这话说的有些猖狂,并且十分无礼。 不等齐宣恒和齐华兰皱眉,北齐的大臣先翻脸了:“笑话!我朝长公主与摄政王是什么人,到你嘴里竟成了商品,你把我们北齐当什么了!?” “就是,东梁远道而来,是客。北齐以礼相待,而你作为统辖东梁的女皇,竟然如此无礼!” 底下北齐的朝臣叽叽喳喳,全都指责云间月。 小皇帝端坐在皇位上,拧着眉一脸凝重,却聪明地没打断。 齐华兰和齐宣恒各自将云间月一撇,也没出言阻止,端着杯盏继续饮酒,只当不曾听见。 云间月眼中仍有散不去的醉意,听见这些话时,慢腾腾地转过头,眼中流光飞转,笑声泠泠,一时竟染了些惊心动魄在里面。 那些本来还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北齐大臣们,一下子纷纷闭了嘴,呆呆地看着那个醉得连站都站不大稳的女皇陛下。 “你问朕将你北齐当什么?” 云间月垂眸,低低浅笑。她笑声里都染上了醉意,叫那些听了人,都跟着沉醉。 可东梁的女皇陛下却慢腾腾地走回自己桌面,提着酒壶正要给自己满上时,发现酒壶里的酒已经没了。 她立即皱着眉,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眼见得不到满足的怒火都要跟着从眉梢飞出来了,齐宣恒忽然起身,提着自己桌上的酒壶,替她满上了。 方才还要发火的人,火气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眼中流光闪烁,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