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碰上燕归期,已经是在诗会那天了。 这次诗会不知为何备受瞩目,连云间月同容玦都来了。 太学里的学生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大人物,所有人都有些紧张不安,唯独云思回一行人不当回事,该做什么做什么。 容遇因为是太子,云间月来时他得伴驾,等接受了朝拜,他才走回人群里,站在齐商应旁边。 云间月未坐,起身将院中学生一扫,道:“诸位不必拘束,听先生吩咐就好。朕与凤君只是来瞧瞧热闹罢了,不必将朕与凤君放在心上。” 话是如此说,可包括先生在内,也丝毫不见放松。 今日天色好,不阴不阳,温度也舒适,院中暖融融的,就算是偶尔有凉风吹过,也不会太冷,刚好合适。 院中桌案与桌案两两相对,摆了两排,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 每一桌之间,也隔着一臂宽的距离。 每一张桌案能共两人并排坐下,都是组队的人。 云间月目光往下一撇,见云思回和燕归辞左边站着齐商应和容遇,右边站着傅仪和武桐,钱依依跟着文若娴站在人群外——文若娴已经不是太学的学生不能参加诗会,钱依依看不懂更写不出来,负责一个人撑起所有人的拉拉队。 傅仪和武桐是被云思回拉来凑数的,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在诗会正式开始之前,她们得隐瞒燕归辞的实力。 她笑了一声,很快收回目光,同站在后边太常道:“朕瞧着他们也怪不自在的,就不打扰他们了……哦,你们不必跟着,有凤君在就好。” 说罢,带着容玦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她也没说,太常也不好问,带着一众先生和学生,目送她同容玦一道离去。 很明显,他们俩一走,周围的气氛就重新活络起来。 太常瞧瞧时辰,让学生们各自入座。 燕归期就是在这时走了过来,她拦住燕归辞地去路,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 她也不看别人,只看着燕归辞,知书达理地笑道:“妹妹,你一直不着家,母亲让我来问问你几时回去?父亲就快要回来了,他要知道你不在府中,会担心的。” 燕归期长了燕归辞三岁,也比她高了很多,以至于燕归辞看她时需要抬起头。 燕归辞不太喜欢这个仰头的姿势,总让她有种被燕归期俯视的感觉。 她扫了燕归期一眼,沉默片刻后,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现在是公主的书童,需要随时伺候在侧。姐姐放心,就算父亲回来了,我也不会回府。” 云思回不打算插手燕家的事,她冷眼将燕归期一扫,在燕归辞肩上一按,找地方坐下。 燕归辞没什么好话同燕归期说,转身要跟着走时,被拦住了去路。 “时辰还没到,妹妹别着急回去,姐姐还有些话要同你说。”燕归期笑靥如花,还是朵有病的,“妹妹,你要是聪明就自己弃权,否则等会就不是被羞辱这般简单!” 后面这句话她是压低声音说的,周围没人听见,只有燕归辞一个人能看见。 她抬起头,直视燕归期的目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