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为了防云思回和齐商应相见,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算傅家这个庄子不大,也硬是给人安排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若不是齐商应救了云思回,只怕他还要给人关到柴房去。 到了地方,云思回将宋旻他们都撵走,只自己留下来。 屋里没点灯,她也不敢点。 她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色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慢腾腾地往床榻边摸过去。 倒不是她故意放慢了步子,只是有些不敢太急切,方才来之前明明还什么都没感觉到,如今到了跟前,她才突然觉得害怕。 害怕看到那人受伤的样子。 但齐商应确实是浑身是伤。 容玦留了人照看,但在刚才云思回来的时候,就叫宋铮找借口打发了,连带着照顾的太医都给他打发了。 云思回盯着榻上的人看了一会儿,心里觉得一阵难过:“你是不是傻啊。” 榻上的人衣衫被解开了,露出了被固定住的胸口,还有小腿也是。身上更是有多出擦拭,不是看起来惨不忍睹,是根本就是惨不忍睹。 云思回都不敢碰他。 只得小心翼翼在榻边跪坐下来,轻轻地勾着他没伤到的手指:“要你伤成这样,我宁愿你不救我。” 但是可能吗? 别说是跳一回悬崖,就是要他给云思回挨几刀他也愿意。 云思回鼻子有些酸,却不敢哭,憋着一泡泪水,小心翼翼将头埋在他手背上,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似的同他说话。 “你什么时候醒啊,”她吸着鼻子道,“你要是再不醒,阿爹可能要将你扔到柴房去了。” 床上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云思回抽了抽闭嘴,觉得鼻端的药味有些浓郁,都盖住了齐商应身上那股原本就该有了的熏香。 那熏香一开始云思回闻不惯,还道齐商应扮作姑娘,就真是个姑娘了,用那么浓郁的香气。 其实也只是他装女人的时候,才会用那些香,但用得久了,换回男装时,身上就难免也跟着沾上一些气味。 比起原本的浓郁,这些无意沾染上的人,反倒就淡了许多,倒是多原来的多了些许清雅,云思回就又爱闻了。 她在齐商应手背上蹭了蹭,轻轻道:“我们的事叫阿爹知道了,他说他找到我们的时候,看见我被你抱在怀里,他气得火冒三丈高,要不是看你身上有伤,还死死护着我,你可能就被他大卸八块了!” 这话被云思回说出来,就多了一点添油加醋的味道。 容玦找到两人时,齐商应其实还没倒下,但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神志不清,分不出找到他们的人是谁,根本就不敢将云思回交出去。 容玦一开始本来还打算看在他救了云思回的份上,拿出一国凤君的气度,以礼相待,谁知道这人霸占着自家女儿不放,就是有再多耐心的容玦,到了这会儿也没了耐心。 直接将人给敲晕,无情地把他们两个给分开。 云思回不知道这些,就只听容玦提了一嘴。 她勾勾齐商应的手指,低低道:“m.xIapE.COm